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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箭没入血肉,是钻心刻骨般的痛。
我却安心地扬起嘴角,倒在慕容戚的怀里。
失去意识前,满眼都是他目眦欲裂的呼唤。
“阿云!”
密林中,我们的暗卫应声而出,将褚承钰包围。
万箭穿过血肉的声音响彻我的耳畔。
褚承钰痛苦地倒在我身旁,眼神痴痴地看着我。
而我费力地抬起手,笑着擦去慕容戚的泪水。
“别哭。”
12.
听说我昏迷了数月,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已是辉煌的宫殿。
慕容戚守在床头,眼里血丝遍布。
见我醒了,他一时没反应过来,竟呆呆地落了泪。
“阿云,”他的呼吸落在我颈侧,“我还以为,我就要失去你了。”
我亦流着泪抱住他。
褚承钰的箭上淬了毒,能在瞬息之间让人心脉俱断,若是正中心脏,只怕我也如江暖一般成为尸体。
从他拿起弓箭的那一刻,就没想让慕容戚活。
不过在最后时分,他的箭歪了,没入了我的肩膀。
我中箭之后,褚承钰被暗卫万箭穿心,慕容戚下令将他挫骨扬灰,和江暖埋在一起。
我昏迷不醒,他策马日夜兼程赶回族中,在祭祀面前长跪不起,用自己的心头血作引,又远上雪山之上,在悬崖峭壁间为我摘得保命的雪莲。
看着他胸口密密麻麻的伤痕,我无声泪落:“你这又是何苦?”
“医官不是说了,尽全力能保住我的命,不过是要舍弃一条手臂吗?”
他嘴唇苍白,却笑道:“可我舍不得,我的阿云是最明媚的月亮,不能有一点残缺。”
他从身后掏出皱皱巴巴的红盖头,执着地替我戴上。
一路颠沛流离,他不知有多心力交瘁,竟还将这盖头一直带着。
慕容戚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头,吻上我的唇:“阿云,洞房花烛,我们该补上了。”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