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第一句，付之宭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，梁怡从来不给他面子他是早就见识过的，从前还和李笑筱在一起的时候，本来梁怡是赞同的，但是出事之后，梁怡也是十分护犊子，好几次直接在外面让他拉不下脸。
等梁怡说完，他的脸色已经可以说是铁青了，
“梁怡。”
这一声，带着一些微怒和警告在里面。
过去也就算了，这么久过去了，梁怡还是喜欢在外面让他丢脸，他本来就是一个公司的总裁，之前肯忍让她是出于李笑筱的面子。
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。
梁怡却不害怕，她向来不怕什么，她是福利院里长大的孩子，孑然一身，一人吃饱全家不愁，所以她做事向来风风火火不怕没后路。
饭碗丢了就干苦力，什么苦活她都可以做。
得罪人这件事上，她最在行。
看到付之宭黑脸，嘲讽他：“付之宭，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吧？怎么？做过的事情不敢让人说？”
她就是看不惯付之宭那副高高在上，永远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其实比谁都要城府深，说他笑面虎都是谦虚的，她本来以为他会照顾好小小，但是事实证明，这种出身豪门，经历过争夺财产，勾心斗角长大的人就不适合谈恋爱。
就是他把小小害的家破人亡。
“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。”
“我呸，”梁怡呸了一声，恨恨的说：“你是觉得过去了，小小可没觉得过去了，你那个弟弟只不过是判了十年的刑，李清呢？”
“梁怡！”付之宭呵斥她，“不要什么事都在外人面前说！”
梁怡看了眼旁边面瘫一样的司马元督，不屑的笑了声，“怎么，你也知道你做的事不光彩见不得人？”
付之宭咬紧后槽牙，狭长的眼眸微眯，“梁怡，你这是什么？伸张正义？你以为你是什么正义的法官还是制裁者？”
梁怡往前走一步，逼近付之宭，她看着眼前这个宛如宿敌的人：“伸张正义？我早就跟你说过，小小就是我的家人，你之前怎么让她生不如死的，我都记着的，付之宭，我听说你那个破公司最近也快不行了吧？听说正在到处找投资人呀？”
“我看啊，你就应该替你那个弟弟赎罪，跳楼自杀，一命换一命。”梁怡突然笑了起来，她双手一拍，“这样，你还用愁那些身外之物干啥呀，一了百了，反正你家那个老不死也差不多到时候了！”
最后付之宭阴沉着脸离开的。
梁怡每次和他吵架，没有一次付之宭是吵赢过的。
付之宭确实是手握不少权力，以前也暗地里给梁怡使过绊子，奈何梁怡这样不怕死的女人他确实是第一次见，别说女人了，就是男人都没有她那个胆子。
“梁怡。”司马元督在旁边一直沉默到付之宭走。
“不该问的别问。”梁怡撇了撇嘴，“房子租到没有？”
司马元督点点头，“就旁边那个。”
梁怡有些无语，“你是不是太黏小小了？”
两人回到李笑筱家里等她下班。
李笑筱一回家就看到两个人坐在沙发上，玩手机的玩手机，看电视的看电视。
见她回来，梁怡就开心了，拉着她聊天，并告诉她付之宭的事情。
“他之前确实是要我去他们公司，我没同意。”李笑筱有些惊讶，她确实好奇付之宭的行为，毕竟付之宭不应该缺人才。
“他那个破公司，之前出现了财务漏洞，然后据说还有间谍，直接导致股市大降，他现在叫你去，给你股份，完全就是拉你下水，要不就是让你投资。”
“虽然说那点问题对他来说完全周转的过来，但是有更多人的资助，他回本的更快。”
“好阴险啊。”梁怡摇摇头。
李笑筱点头，“他倒是没变。”
“对了，元督拍那个戏，过段时间就要播出了，这边公司帮他接了个网剧，过段时间就进组。”梁怡想起正事，跟李笑筱说着，就开始吐槽她在公司遇到的奇葩。
李笑筱一边和她聊，一边注意到另一边的司马元督貌似情绪不高涨。
等梁怡吃了饭走了后，李笑筱让司马元督去洗碗。
司马元督高大的身躯站在那个不算很大的厨房里，显得有些憋屈，李笑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的背影，想着什么。
“元督，房子租到了吗？”
司马元督动作一顿，嗯了一声。
“在这里睡沙发确实有点挤，搬出去睡床的话，就舒服很多。”李笑筱想起司马元督刚来的时候 ，那个沙发上就一个毛毯，一个靠枕当枕头，他连能穿的衣服都没有多余的。
“嗯。”司马元督低头洗着碗，一个一个洗干净，再放进碗柜，擦干净灶台，确保都干干净净后，他嘴唇轻启，“小小。”
“嗯？”李笑筱正准备回房间的，就被叫住了。
被突然叫住有些懵，完全没意识到司马元督改变了称呼。
“李清是谁？”
“什么？”司马元督的声音有点小，她没太听清，“什么碧清洗水？”
“李清，李清是谁？”司马元督转过身，眸眼沉沉，像是化不开的浓墨，掩盖住五颜六色的颜料。好似掩盖住他那些过于明显的情绪一般。
“……”
“谁告诉你的，付之宭吗？”李笑筱没有回答，反问过去，她平时对司马元督基本上是没有脾气的，可以说有求必应，只要不是触及底线和过分的事情，她都由着他。
但是李清，就是底线。
“他到底是谁？”
“你为什么要知道？”李笑筱皱眉。
嘴角下垂，眼睛微红，轻微颤抖，司马元督知道，这是李笑筱生气的表现，他有一次去接李笑筱下班，李笑筱刚和公司的人吵架，也是这样子。
一副兔子被揪住欺负了一样的表现。
看了人心疼。
但是这次他想要问清楚。
“是不是因为他，所以你要一直回避我的感情？”
李笑筱沉默半晌，说：“是。”
“李清是我弟弟，他去世了。”
司马元督不笨，听到这话他立马就清楚了前后缘由，所以，他也不过是别人的替身？
“我是不是和他长得很像。”
他的语气逐渐变得隐晦不清，宛若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阴风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