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宁熙上官清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江山为谋,凤唳九天萧宁熙上官清全文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一诺重金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第二日,萧宁熙早朝后并未乘马车回府,他与庆泽一前一后,慢慢悠悠的闲逛回府,回京一年,很少有闲情逸致看看上京城的人物风貌。遥想当年离开上京城时不过十四岁,打马游街的恣意少年郎,瞧什么都新奇好玩,整日里除了读书习武,便是带着容彻、庆泽还有侍卫高武四处玩乐,快活的日子总是短暂,拜上官良所赐,一道西征圣旨,此后面对的便是风霜刀剑,命悬一线的日子,他几乎死在战场上,他没有死在战场上。行至半路,庆泽忽道:“王爷,站在街角东张西望的那位是不是容公子,他在找您?”萧宁熙望过去,确是容彻,他喊了声容二。容彻听见声音,茫然四顾,待看到燕王,一瞬间冲过来,拉着他就跑。到无人的小巷子,容彻才气喘吁吁道:“你今日怎的回来这般迟,我在王府等了你好一会儿,实在等...
《江山为谋,凤唳九天萧宁熙上官清全文小说》精彩片段
第二日,萧宁熙早朝后并未乘马车回府,他与庆泽一前一后,慢慢悠悠的闲逛回府,回京一年,很少有闲情逸致看看上京城的人物风貌。
遥想当年离开上京城时不过十四岁,打马游街的恣意少年郎,瞧什么都新奇好玩,整日里除了读书习武,便是带着容彻、庆泽还有侍卫高武四处玩乐,快活的日子总是短暂,拜上官良所赐,一道西征圣旨,此后面对的便是风霜刀剑,命悬一线的日子,他几乎死在战场上,他没有死在战场上。
行至半路,庆泽忽道:“王爷,站在街角东张西望的那位是不是容公子,他在找您?”
萧宁熙望过去,确是容彻,他喊了声容二。
容彻听见声音,茫然四顾,待看到燕王,一瞬间冲过来,拉着他就跑。
到无人的小巷子,容彻才气喘吁吁道:“你今日怎的回来这般迟,我在王府等了你好一会儿,实在等不及,才沿路来找你。”
燕王甩甩袖子,问道:“何事如此着急?调查宋启民有线索?”
“能有什么线索!”容彻顿了顿,“宋启民死了!”
燕王惊道:“怎么死的?”
“被一个叫李红玉的妓女杀死的。”
“何时死的?”燕王素来清明的头脑震惊的回不过神。
“今日一早,李红玉已经收押在京兆府大牢。”容彻沉默片刻,“巧合还是预谋?咱们才怀疑到宋启民身上,他就死了,宁三,我这脊背怎的凉飕飕?”
***
春风楼的娼妓李红玉谋害了国公府庶出的公子宋启民。案件之惨烈,甚至惊动圣上。
大梁建国十七年,经历武帝,传至文帝,时局不稳,百废待兴,皇帝为彰显律法之公正,特批京兆府公审此案,燕王督办,百姓皆可听案。
距离案发五天,燕王萧宁熙亲自升堂审讯嫌犯。
一早大雾,弥漫在上京的角角落落,粘湿而冷冽。街上人头攒动,纷纷涌向京兆府公堂,步履匆匆,雾里来,雾中去。
卯时三刻,京兆府内堂门打开,两列皇庭卫率先奔出,井然有序的分站在公堂两侧,接着,一位体形修长,身着圈金绒绣四爪蟒袍,头戴玉冠,看模样二十上下的年轻人缓步而出,落座主位,正是燕王。
京兆府少尹周怀安紧跟燕王身后,坐于侧位。
燕王拿起惊堂木扬手一拍,“啪”的一声,周遭立刻安静如鸡,他开口道:“带犯人上堂。”
李红玉被衙役带上来,她头发蓬乱,眼窝凹陷,细嫩的双腕被粗粝的手镣磨得红痕累累,人如断翅的蝴蝶瑟瑟的跪在大堂中。
众人一阵唏嘘,昔日春风楼琴技精湛,气质如兰的美人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燕王扫一眼李红玉,冷冷问道:“犯人李红玉,你可知罪?”
李红玉低着头,身子微颤,声音却不慌乱:“回大人,宋启民确为民女所杀,我认!”
“为何杀人?”
李红玉缓缓抬起头,脸色微白,深吸一口气才道:“宋启民一路尾随民女归家,之后,强行闯入民女家中。”她停下来,眼中掠过慌乱,“他……他想要轻薄我,我抵死不从,无意中摸到一把剪刀,刺伤了他,他怒不可遏的掐住我的脖子,情急之下,我……我又用剪刀刺他,求王爷明鉴,民女并非真的想要杀他!”
“一派胡言!”内堂里突然冲出一名妇人,扬手狠狠打了李红玉一巴掌,气的身子颤抖不止。
围观人群中立刻响起闲言碎语。
“听说这妇人是宋公子的母亲,国公大人的妾室。”
“难怪要打这妓女,儿子都死了,换我,杀了这女人的心都有!”
“......”
周怀安站起身,大声道:“肃静,肃静!”
燕王示意手下搬来一张椅子,对妇人道:“温夫人,节哀,坐下吧。”
温夫人丧子之痛无以言说,直恨不得当场手刃李红玉,而公堂之上,不敢造次,只好欠身施礼:“谢王爷赐座。”
燕王继续审问:“李红玉,方才你说宋启民欲对你行不轨之事,可有证据?”
“回王爷,民女贴身丫鬟张小蛮当日也在家中,可以作证。”
周怀安立即命侍卫带张小蛮上堂。
很快,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被带上来,“扑通”跪在地上,怯怯道:“民女张小蛮见过青天大老爷。”
燕王看一眼周怀安,周怀安立刻会意,道:“起来回话,张小蛮,当日,宋启民是否闯入李红玉家中?”
“回……回大人,并非闯入,民女亲眼所见,宋公子揽着小姐的肩,有说有笑的回来。”
李红玉瞪大眼睛,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小蛮,“你,你怎么能说谎!”
张小蛮急道:“民女并未撒谎,公子与小姐二人进入房中,还上了门栓,接着……接着房内便传来苟且之声。民女见状,立即离开去厨房烧水。再后来,就见小姐拿着带血的剪刀冲出房间,而宋公子已经咽了气。”
“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,大人明鉴,张小蛮所言绝非事实。”李红玉辩解道,“两年前,民女还在春风楼卖艺,宋启民便经常调戏于我,可是民女卖艺不卖身,想尽法子躲开他,最后实在被他逼得忍无可忍,又刚好攒够银两,便为自己赎了身,离开春风楼,在京郊买了处院子安身。民女对天发誓,从未跟宋启民相好。”
温夫人愤然起身,“王爷,赎身不下百两,李红玉一个娼妓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子,分明是我儿为她赎身,又安置她做外室,可她偏偏贪心不足蛇吞象,一心想嫁入国公府,试问我国公府又怎会让一个妓女进门,她一定是听说我儿近日已与门当户对的小姐议好了亲,所以害死民儿。”
温夫人悲痛至极,眼泪如断线的珠子,虚晃的跌坐在椅子上。
萧宁熙脸色深沉,问李红玉道:“你方才说你行凶之时用的是剪刀?”
不待李红玉应答,周怀安先道:“对,王爷,她用的是剪刀,刺了宋公子多次。”
上官清望着哥哥离去的背影,忽然生出一丝入仕的希望,大梁律法规定,官员子弟不可科考,只能走推举制,且只有从四品以上官职才具有推荐的资格。
她暗下决心,一定要帮助大哥当上这副指挥使,届时就算父亲反对,也无法阻挡。
***
皇宫御书房。
“陛下,大梁近年边境稳固,臣建议,让部分兵将归家,豁免其徭役,减少每年征兵数量,着手恢复农工商事,增强大梁国力!”
首辅上官良老生常谈,极力劝说皇帝实行改革良策,大梁建国十七载,百废待兴,急需人力恢复生产。
“皇上,臣有异议,北匈人生性残暴,所到之处烧杀抢掠,无恶不作,经多年抗敌,虽有成效,但不可掉以轻心,臣征战边境多年,对北匈尚算了解,一旦减少兵将,北匈卷土重来,后果不堪设想!”
燕王谏言亦是发自肺腑。
“皇上,兵贵精而不贵多,将在谋而不在勇,可在每年选拔武将、训练兵马上多费些功夫。”上官良坚持己见。
“皇上,上官首辅累居京城,对边境战事参与甚少,若冒然减兵,边境不稳,大梁不安!”燕王不遑多让。
“皇上,臣...”
“好了!”皇上出言打断上官良,“容朕考虑一番,二位爱卿亦可齐心协力,寻求两全其美之策。”
“陛下,神机营参将上官鸿,军机营参将容彻共同求见。”侍卫禀告。
“哦,快快有请。”皇帝不动声色瞧了瞧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位爱卿,默默叹口气,属下太争气,是福亦是祸。
上官鸿与容彻步入御书房,容彻还带着一名五花大绑的小太监。
上官鸿悄悄看一眼父亲不怒而威的面色,心虚的低下头。
萧宁熙与容彻对视一眼,容彻得意的向他扬了扬眉。
两位参将向皇帝行礼之后,上官鸿往上官良身边靠了靠,容彻往萧宁熙方向挪了挪,两大阵营,站位顷刻明显。
皇帝开口问道:“两位,可是金印之案有了进展?”
容彻率先道:“回陛下,金印正是这个叫邓为的内务官所盗。”
话音刚落,邓为大哭道:“皇上,奴才冤枉啊!”
容彻不为所动,继续道:“据臣调查,二月初五清点司库时,邓为携带茶壶入库,尔后趁人不备将金印放在茶壶内偷出。而且臣还查到,宫里只有泔水车,菜肉车每天穿梭在宫里宫外,而送菜车的马夫正是这邓为的大哥。一定是他趁人不备偷了金印,交给自己的兄长带出宫外。”
邓为辩解道:“皇上,入司库携带茶壶是司库大人允许的,且进入之前库兵也会检查,更何况携带茶壶的不只是小的一人。”
容彻胸有成竹道:“的确不止邓为一人携带茶壶,可其他内务官茶壶内装的是水,而邓为装在壶内的却是鸡汤,天寒地冻,鸡汤上冻后,表面上漂浮一层白油,出库时根本无法看清油下有何物。”
这时,上官良突然笑了几声,容策的二儿子不过如此,比他老子差远了。燕王素来机警敏锐,深有谋略,调教出来的属下不过了了。
“首辅为何笑?”皇帝问道。
上官良拱了拱手道,“回陛下,臣笑容大人证据不足,还能言之凿凿。”
萧宁熙恨铁不成钢的看一眼容彻,沉下脸去,这个二愣子,虽然金印十有八九是这个邓为偷的,但正所谓捉贼须捉赃,捉奸须捉双,还未顺藤摸瓜查下去,就急着来邀功。
只听上官良道:“单凭邓为喝鸡汤就定他偷盗之罪未免草率,容大人可有证据证明他鸡汤喝了多少,所剩汤水是否足以覆盖金印?菜肉车的车夫是他兄长有偷运金印嫌疑,那泔水车的车夫就毫无可疑之处?”
容漾顿时傻眼,他知晓自己未彻查到底,只是本来想出宫去逮捕邓为大哥,还没出宫门,便看见上官鸿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,怕不是他有了线索,心里一急,便也跟过来。
他找补道:“臣是想启奏陛下,允许臣带这个太监出宫,继续查下去。”
萧宁熙适时道:“陛下,容大人虽无确凿证据,但确也寻到一些蛛丝马迹,假以时日,金印失窃定能水落石出。”
皇帝点了点头,转而问上官鸿:“你呢?有什么进展?”
上官鸿行礼后,按耐不住激动,声音洪亮:“回陛下,臣…臣找回了金印!”
说着,将金印从怀里取出,交给皇帝身边的太监王公公。
一屋子人惊讶的目光汇聚到上官鸿身上。
待皇帝打开包布后,竟真是前朝皇后之宝。
上官良眉头微皱,他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,赤胆忠心,有勇无谋,绝没有破案这等子才思,除非……
清儿啊,清儿!
上官良心里默默叹了口气。
燕王不由得多看了上官鸿几眼,魁梧的汉子,怎么看都是刚毅有余才智不足,能寻回金印一定是高人相助。
金印寻回,龙心大悦。
上官鸿详细禀告寻回金印过程,当然这过程免不了添油加醋,皇帝听完之后,称赞道:“后生可畏啊,年纪轻轻便有乃父之风,传朕旨意,封上官鸿皇庭卫副指挥使,即刻上任。”
皇帝一番话讲得上官良面上开花,心中泣血,回去定要好好教训胆大妄为的女儿,似儿子这般才能的人,怎能助他平步青云,才不配位。
上官鸿喜不自胜,连忙叩谢主隆恩。
皇帝又道:“容彻虽未寻回金印,但心思缜密,短时间内竟能发现蛛丝马迹,朕允诺,只要你查明偷窃之人,晋升五品官位。”
容彻正要谢恩,毓秀宫宫女匆忙来报,皇后娘娘即将临盆。
皇帝大喜,顾不上遣散众人,急忙向毓秀宫奔去。
上官良遥望皇帝离去的背影,眉毛微动,低声对燕王道:“皇后即将生产,不知是公主还是皇子?”
燕王面无表情,声音冷清:“皇上福泽苍生,自会喜得麟儿,何须别人操心。”
上官良:“......”
上官清捏针的手骤然僵住,眼神闪了闪,百般惆怅齐齐上涌,心中有抹身姿情丝环绕,当下再也提不起兴致绣鸳鸯。
饶是一滴墨,两笔相思,错错错!
若当初表明身份,断不会惹来一连串圆不过去的谎,顶多在暖阁被燕王斥责几句不辨东西。现在不知他会怎么看她,不外乎心机深沉,巧言令色的奸诈女子。
上官清深深叹了一口气,他怎么看她已无关紧要,横竖他要娶真正的宋三小姐了,她可能不久也要嫁作他人妇。
人成各,今非昨,她庭院深深,他朝堂庙宇,雨送黄昏花易落,再无相见日。
“清儿,清儿!”门外传来上官鸿兴奋的叫喊声。
上官清将针线笸箩递给慧娘,快步走到外室,上官鸿正好走进来,她疑道:“大哥,你怎的这个时辰回来了?”
“我特意跑回来告知你一个好消息。”上官鸿跑的口干舌燥,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,歪头瞧见里屋的慧娘在做针线活儿,压低声音道:“大理寺派人来说,让你未时一刻去一趟,主簿要对你进行一番评测,看你是否够格任职司务。”
“当真?”上官清精神一振,忽而又蹙紧眉头,“燕王之前明明已经拒绝我入大理寺,怎的大理寺又要对我评测?”
上官鸿猜测道:“没准儿燕王改了主意?”
上官清记起燕王的君子一诺,一抹浅笑荡漾在嘴角,算他还有些良心。
“事不宜迟,清儿,大哥这就送你去大理寺。”上官鸿催道。
慧娘从里屋出来,见兄妹俩一副要出门的样子,疑心道:“清儿你要去何处,姑娘家无事不要到处乱跑。”
上官清扯谎道:“礼部尚书府的妙音姐姐请我去吃点心,我去去就回。”
又一个谎,她定会被拔舌。
上官鸿见慧娘有些不信,拉起妹妹就跑,不给慧娘说话的机会。
兄妹俩乘马车紧赶慢赶的来到大理寺,一下车,就有人迎上来,态度恭敬:“大理寺主簿黄侃拜见上官大人,上官小姐。”
上官鸿拱了拱手,道:“黄大人,有劳了。”
黄侃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“上官小姐,请随本官来。劳烦上官大人在外堂等候。”
上官清点点头,跟着黄侃七拐八拐的绕到正衙后堂,最后停在一扇门前。
“上官小姐,请进,里面自有人等候。”黄侃作揖之后,便离开了。
上官清盯着那扇门,一颗心抑制不住的狂跳,她稳稳心绪,推门而入。
屋内一桌两椅,桌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,茶香四溢。
窗前一人负手而立,身姿挺拔,一身冷冽,午后的灿阳未能消融他眉宇间的些许怒气,些许怨念。
上官清停在门前,手指紧紧攥着衣袖,身心俱震,其实她早知有诈,然抵不过万千相思意。连日来,她始终盼望见他一面,以上官清的身份见他一面,纵使龙潭虎穴也要走上一遭。
若不是燕王脸色深沉,她会以为这是一个寻常的日子,他们如旧友重逢般煮茶一壶,寒暄几句。
奈何他们从来不是老友,更兼无情谊。
他凝望着她,眸中某些情绪翻滚,却终是泰然自若的上前两步,淡淡道:“上官小姐,别来无恙。”
上官清欠身施礼,“臣女见过王爷。”
行礼之后,她自顾自的直起身子,目光清明,不慌不忙道:“不知王爷何时兼任了大理寺主簿,还请多多指教。”
萧宁熙踱步到桌前,端起茶杯轻啜一口,冷笑道:“比不上上官小姐,一人分饰两女,信手拈来游刃有余,实在让本王佩服。”
“横竖都是你有理!”她摆正身子,不再看他,“我有错在先我认了,是不是我道歉,你才肯善罢甘休?”
她委屈的又开始流眼泪,“对不住,燕王殿下,您大人有大量,不要跟我这无知妇人一般见识……”她说着说着,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。
萧宁熙让她哭的心慌意乱不知所措,以往军营里有英姿飒爽骁勇不输男儿的女将军,暗卫中不乏武功高强忠心耿耿的女护卫,个顶个的坚强,刀捅在身上扎个窟窿也不会吭一声,哪有像眼前这位,他还没说她什么,只不过怒火攻心失手摔碎茶碗,她就哭的梨花带雨,跟死了爹似的。
自从知晓她的真实身份,他确实过了几天郁结于心的日子,作为大梁萧姓亲王,当今太后的独子,就算不想娶个妻族强大的女人来光耀门楣,最起码也要是清流之女或者中规中矩的官员之女。
国公府虽属高门,但国公常年不问朝政,手中无权,属于朝堂闲散人员,与国公府结亲不会引起党派纷争,更不会引来皇帝的猜忌,尤其是,他很中意她。
可她偏偏不是国公府的小姐,是大权在握,掌握萧家半壁江山的上官良的女儿。
上官世家历朝历代不乏中流砥柱之人,家风严谨,子孙争气,在江南有家族子弟兵,上官良更兼与兵部尚书容策交好,在朝中一呼百应,他必须与上官良对着干,才能保持朝政的微妙平衡。
若是与上官良成了翁婿,只要有人在皇帝耳边吹一吹风,他一定是造反第一候选人。
退一万步,就算他真的色令智昏,一门心思地想娶她为妻,皇帝答不答应?上官良答不答应?
当然,她心里有没有他,他也没底。
琢磨好几天后,他终于忍不住想先见她一面,问个究竟。
“我说你先别哭,成不成?这要叫旁人看见,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。你自己说说,从你进来到现在,我可有为难你?”
她振振有词道:“那你摔茶碗作什么?还要给我定欺上瞒下的罪?就连当日的承诺因为我不是宋启莲你也不愿意履行。”
她吸了吸鼻子,继续道:“我想好了,其他我可以不在意,但王爷要治我的罪,我万万不能认,不然让我爹爹的脸面置于何地,让上官家的名声毁于一旦。”
萧宁熙挑眉,来了兴致,“你确实蒙骗于我,为何治不了你的罪?”
她目光狡黠的落在他身上片刻,马上收回,嘟囔道:“王爷说我骗你,可有证据?”
“怎么没证据?有人证,本王的随从庆泽,五品官员容彻皆可作证你谎称宋三小姐。”
上官清反驳道:“他们二人听命于你,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作不得证。按王爷的说法,我的丫鬟宝珠也能为我作证不曾蒙骗于人。”
萧宁熙彻底服气,她果真深的上官良真传,一张嘴风起云涌黑白颠倒,这要是真娶回家,也够他喝一壶的。
不过,甘之如饴。
看她倔着一张脸,娇俏灵动,他哪舍得再怪罪她,只好转移话题道:“你不是想做官?”
上官清闻言,沉默半晌,失落道,“罢了,是非到头一场空。想来大理寺评测我只是个幌子,我要回府。”
她抬步要走,只听他又道:“大理寺不是你该待的地方。”
“为何?”她不解道,整理卷宗分析案件,对她来说不是难事。
她的好儿子哪里知晓,她全然是看在他中意宋启莲的份儿上才放下旧怨,否则讲再多都无用,当年宋欣华对她的冷嘲热讽犹记在心,想起来依然恨得咬牙切齿。
燕王端起酒盅一饮而尽,他现在浑身不舒服,唯杀敌方可泄愤。
三杯两盏淡酒,怎敌她,岂有此理!
“母后,儿臣想起还有些要务在身,恐怕需先行离开。”萧宁熙开口道。
宋启莲听燕王要走,忙道:“王爷勤政爱民,实乃大梁百姓之福,但亦要保重身体康健,这参鸡汤熬了几个时辰,鲜甜入味,王爷不妨再多饮一些。”
“是啊,熙儿,哀家见你食的不多,你当真无哪里不妥当?”太后道。
燕王强忍住心里的惊涛骇浪,却是一刻都无法再待下去,他起身,说道:“母后,儿子确有急事,请母后和宋小姐继续用膳。庆泽,走。”
他转身就走,横竖太后是他的亲娘,最多骂他一句不懂礼数,眼下他要教训更不懂礼数的人!
“熙儿,熙儿!”太后冲着燕王大步流星的背影喊了两声,无济于事,燕王一闪身不见了踪影,她有些气脑,他到底要不要娶宋启莲,就这说风就是雨任性妄为的行事,哪家姑娘能看上他!
宋启莲失落道:“太后,是不是臣女哪里做的不妥,惹王爷生气了?”
这把太后问住了,她也分外不解。
燕王出了寿康宫,一拳砸在深宫红墙上,火冒三丈,头顶烟雾缭绕。
细细想来,这出冒名顶替的戏码漏洞百出。
梅园暖阁初见,她自称是落水的宋三小姐,可她发丝清爽分毫未湿。
京兆府公堂之上,国公府的姨娘认不出嫡出的宋家小姐,而她一心一意为李红玉开脱不顾兄妹情谊。
国公府门前偶遇,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遮遮掩掩。
“顺德”馆子再遇,她明明期盼入仕为官,却口口声声替别的女子求情。
天香阁里,她智计百出满腹经纶,破局之后面对他的亲口承诺,仍固执的为别人求机会。
她的字迹与宋启莲抄写的佛经字迹如出一辙,偏偏众多献经里有人左手执笔还怕尚拙的字迹引来佛祖的怪罪!
庆泽望着自家主子阴沉似要滴水的脸,小心翼翼道:“王爷,您心中是否有了计较?”
萧宁熙眉头紧皱,咬牙一字一句道:“还能有谁!”
只有老狐狸生的小狐狸,才敢如此胆大包天,玩弄男人于股掌之上!
首辅府书房。
“你赢了!”上官良看了看棋局,无论哪里落子,败局已定。
兵部尚书容策喜上眉梢,因他下棋从未赢过上官良,“你有心事。”
不是疑问,是肯定。
上官良扯了扯唇角,“老师曾叫你容老粗,其实你眼睛最毒,心里也跟明镜似的。”他顿了顿,眼里闪过一丝哀伤,“高询没了。”
容策微愣,瞬间恢复如初,刚毅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,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沉静:“没了便没了,尘归尘,土归土,谁的结局不是一个死。他病了两年,死对他是解脱,他可有遗言?”
“只说了两句。第一句:愿吾之清儿一世安好。”上官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“第二句:碧落黄泉,相逢有时。”
容策眉头微皱,抬手收拾黑棋子,再开口避免不了的哀伤:“他的国亡了,家破了,如今人也没了。幸而阴曹地府有人相伴,不寂寞。上官老头,别让清儿知晓他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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