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兰姨,我想邀请傅姐姐去我的花圃……”
“傻丫头,你要叫嫂子!”
安宁郡主:“……”
不带这么欺负人的!
不想让自己当儿媳便罢了,如今还给自己硬塞一个嫂子,简直没天理了。
兰氏见安宁郡主一脸委屈的模样,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。
也就这小丫头,一整天上蹦下跳的。
不管是帝王,还是镇南那侯府,都不会允许旁系宗室和镇南侯府有姻亲关系。
“禾儿,既然安宁盛情相邀,你便过去瞧一瞧。”兰氏笑容温和,“她那花圃宝贝着呢!平常可见不到。”
“好!”
安宁离开的时候,脸色相当的难看,对傅倾禾也没了刚才的热拢劲,甚至有些冷落。
那脸色就像是六月的天,说变就变。
瞧着前面有说有笑的人群,一旁的年氏担心傅倾禾心里不好受,倒是出言开解。
“这位小郡主素来是个直肠子,三弟妹多担待一些!”
“嗯。”
“其实,这也是一笔烂账!”
年氏早过门两年,对镇南侯府的情况也算了解,笑着解释起前因后果。
“大伯母与宁王妃是手帕交,两家素有往来,这小姑娘打小便喜欢长得好看的,三弟便被瞄中了。”
“只是,她再得帝宠也是旁系,帝王又怎么可能将镇南那侯府这千金斧交出去?”
傅倾禾点了点头。
相比较后宫的公主和宗室女,今上或许更希望宴辞能迎娶小门小户之女。
只有这样,镇南侯府才能一门心思当纯臣。
所以,她能嫁进镇南侯府,或许也是今上喜闻乐见的事情,这才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。
“你也不用搭理这小魔女,三弟将其当作妹妹一般,自然没有男女之情。”
年氏担心傅倾禾心有芥蒂,一个劲开导她。
“大堂嫂放心,我也不是一个执拗的人。”
傅倾禾不喜欢宴辞,不会对他的感情烂账产生芥蒂。
只是年氏以诚待人,她自然要承这个人情,免得让人觉得生性凉薄。
相比较,内宅不温不火的言辞交锋。
外院倒是敞开了肚皮喝酒,放开了仪态用菜,刚开始便有人烂醉如泥。
若是别家宴请,定然没有这么癫狂。
可宁王本就是年轻人,上面没有男性长辈约束,怎么开心怎么来。
长着一双桃花眼的沈五郎,像是招蜂引蝶的花娘,不停地举杯喝酒,拍着膀子称兄道弟。
那肆意的姿态,完全没有读书人的模样。
他斜着眼睛环视四周,看到宴辞自饮自酌,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,端着酒杯走了过去。
他极其自然地碰了碰宴辞的酒杯,然后一饮而尽,只是眸子里面却涌动着浓浓的八卦气息。
“想什么呢?”
“没什么。”
“你瞧我是傻子吗?”
沈五郎瘪了瘪嘴,明显不相信他的说辞。
“你是疯子。”
沈五郎作为书香世家的读书种子,本该不断挖掘他读书人的潜能,凭借科考进入仕途。
可他除了童子试夺魁之后,便像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,没有一点上进心。
别人是天赋所限,无法更进一步!
可他呢?
拥有着令人羡慕的读书天赋,却一个劲摆烂,一点都不愿意前进。
也正是因为如此,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疯子。
听出宴辞话里话外的嘲讽,沈五郎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,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,一脸的语重心长。
“年轻人……那是因为,你不懂疯子的美妙。”
宴辞嫌弃地拍开他的手,狭长的眼睛瞄准了不远处开怀大笑的小宁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