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老爷子苍老的手端起一旁的热茶,抿了一口,开口道:“如果没有苏溪,可能就没有你父亲了,这件事儿你妈也不知晓,怕她担忧。一直不跟你说,也是不想让你对苏溪有愧疚之情,欠债的是你父亲,他会还,让你们结婚也是经过我们沉思熟虑之后的想法,只是觉得她适合你,也担得起贺家的未来,至于感情就看你们了。小川,爷爷在这告诉你一声,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不合适,你跟苏溪好好商量,她这一生走来如履薄冰,以她的性子一定会尊重你的想法并且自己活的很好的,不需要有负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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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过后,贺翊川静坐在卧室阳台上的椅子许久,眼眸黑沉如水,他自己可以陷于性命危险之中,但是他的亲人不行,亲人是他唯一的逆鳞,谁都不能动!
贺家世代相传,甚至一代比一代兴旺,中间也会有很多的危险,但都一一化解了。
贺翊川是自己父亲一手带出来的,从小便从父亲的无数险境中吸取经验,但是这一件事儿父亲和爷爷不约而同选择了隐瞒,可想而知当时的境地,怕是凶险到了极点。
这般想着,他的眼神瞬间凌冽,身上的气势更加灼人。
“嘎吱”一声,门从外向内打开。
屋内漆黑一片,苏溪轻轻地触碰墙面上的开关,明亮的灯光一照,往房间里走去,进去到中间才看到贺翊川静坐在阳台,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,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。
门开后,男人锋利的目光射了过去,眼神极具压迫感,冷意逼人,见到是苏溪后,神情缓了下来,眸子敛下几分。
走近一看。
男人身上的烟味逐渐清晰,味道极重,阳台的小桌上烟灰四处飘落,她疑惑地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他们回来老宅后不久,潘晓雯就忍不住主动提出先行回去。她刚走,贺筱安就回来了。
吃过晚饭后,贺太太拉着苏溪和贺筱安去侧厅宴会场检查寿宴的布置,保证明天寿宴圆满进行。
贺翊川当时好像是和贺老爷子和贺父在一起,怎么突然之间情绪就不对了,难道是吵架了?这般猜测着,苏溪也很好奇少言寡语的男人是怎么跟人吵架的。
回应她的是沉寂的冷漠。
片刻后,男人出声回复。
“没事儿,场地布置的怎么样了?”
“下午的时候妈都安排好了,刚刚和筱安她们再去看了一下没有问题,就等明天宾客来了。”
他不愿说。
她也不再细问,耐心的同他讲话。两个人相处也有段时间随意了许多,见他心情不佳,浑身散发冷清的气息。
苏溪也不多打扰,让他安静一下,她到浴室洗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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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完澡从浴室出来,房间里一片寂静,阳台上的踪影不知何时离开了。
正当她感到诧异之时,贺翊川走了进来。
男人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,迈着长腿走进卧室,手上还拎着两三瓶酒,径直地往沙发走去。
苏溪穿着浅色系地睡袍,往他那边走去,手中拿着柔软的毛巾一边擦拭着湿发,一边疑惑地看向他,问道:“你要喝酒呀?”
怎么突然好端端的要喝起酒来。
贺翊川落坐在沙发上,身子前倾将酒瓶放在茶几上,右手拿起启瓶器轻轻地撬了一下,白酒从空中划过一道弧度,倒落在晶莹剔透地水晶玻璃酒杯中,透明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地晃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