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再后来几个主要的工头也都被换掉了,工人们闹了几回,之前的工钱都没结,直接把人赶走了。
然后政府那边开始避而不见,什么事都指名说让方家来谈。
我爸手机上一天接了一百多个电话,项目公司那边全乱了,梁家也联系不上,说是他们家旧项目也出了点事,梁明峰和肖冰都赶着去外地处理了。
那天我爸的司机不在,我爸只好自己开车往公司赶。车子刚开到半路,医院那边打电话说爷爷病危了。
就听完这句话的几秒,车子开到路口,一辆大货车撞了上来。
后来警察调查完给的结论是对方疲劳驾驶,我爸开车走神。
同一天,爷爷在医院去世了。
也是同一天,司机说我妈在路上接到噩耗,接受不了跳桥自杀了。
那一天,我失去了一切。
项目公司的账上出现了很多欠款,白家全部财产被拍卖,包括股权。
我没有参加家里的葬礼,或者,我也不知道当年是不是有那么一场像样的葬礼。
管家白叔悄悄把我带走了。听爷爷说,他来我们家的时候不姓白,那年他二十多岁,在黑社会当小弟给老大办事后被报复。重伤倒在垃圾桶旁,我爷爷路过救了他。
从那以后他姓白,他一直说他没有亲人了,白家只要还有一个人在,他就姓白。
那天夜里,白叔抱着我拼命的跑。白叔一身本事,用爷爷的话说手狠心稳,是个狠人。我从来没见过他紧张过,那天,他很紧张。
所以我也很配合,我们两个就一直拼命的跑,换车,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,像在躲什么。
我知道,他在保我性命。
我们俩改了名字,还姓白,他叫白仇,我叫白宁。从那天以后,我们是父女。
而家里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,他从不提,我也不问。
我们就是不停的学习如何保护自己,拼了命的学。
因为我们都知道,不小心,就得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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