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我们全家是踏着冰过去的。
当然，晶莹一直跟着我。
五
张半仙是当时的一个传奇人物，孤身一人，住在河边的一座小房子里，有一条小船，抓鱼为生。
长得却并不出奇，黑黑矮矮的小老头，手里拿着旱烟袋。
爹妈说明了来意。
张半仙用旱烟袋在我脑袋上敲了敲，我感觉全身一颤，如同掉进冰窟里，上下牙碰在一起，咯咯响。
有种极度的恐惧。
晶莹很紧张，向前一步，又要去抓老头的旱烟袋。
“别动。”
我忍着那种灵魂的震颤，阻止晶莹，还特意说，只要不关系到她，就别动手。
哪怕我死。
当时虽然年纪小，但已经知道事情不寻常，老头厉害。
无论是梦还是别的，我都不想伤害到晶莹。
那时只有一个单纯的念头，我宁愿继续这样，没了晶莹，活着也没意思。
张半仙说比较麻烦，我遇到的是一种鬼仙，威力奇大，继续下去，我会魂飞魄散。
我说是骗人的，晶莹不会害我。
可爹妈不听，见我维护晶莹，反而更加惊恐，央求张半仙，无论如何都要赶走厉鬼。
交了很多钱，张半仙才答应，他没有像李婆婆那样跳舞，直接拿出一把木剑。
剑黑亮，他挥舞几下，嘴里念念有词，大喝一声，去。
瞬间，天空阴沉起来，河面上寒风呼啸。
木剑脱手，随风飞舞，在我头顶旋转一圈。
我身体似乎被切割开来，有东西被拽出，不痛，整个人瞬间没了感觉。
我被木剑牵引着，飞到天空，可以看到自己身体站在岸边，像个木头。
而天空的我似乎也不是一个人，感觉另外一个人和我重叠在一起。
眼无法看到，但却清晰知道是那个白胡子老头。
我就像机器，老头驾驶着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