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宸王阮锦宁的武侠仙侠小说《退婚后,我被病娇残王宠上天宸王阮锦宁最新章节》,由网络作家“宸王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阮锦宁蹙眉。这个人,不好糊弄。就是不知道,裴云之打算如何应对?经过她这段时间的接触,她发现这人虽然身体残了,但脾性并没有因为身体的残疾而被磨砺掉,反而陷入了一个误区。她有些担心他会受不了刺激,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。却听……“本王的王妃,自然是天下最好的女子。”阮锦宁一愣,低头看去,只见某人死寂的眸中满是不悦的光芒:“薄今时,收起你那恶心不拉的做派,少打王妃的主意。”阮锦宁:“……”额……男人不想让自己的妻子被另外一个男人觊觎,似乎是个不错的转移话题的理由。不愧是厉王。阮锦宁微微松了口气。毕竟刚刚那个问题,不论怎么回答都不对。这段时间以来,厉王府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给裴云之调理身体。虽然她用了“药膳”做借口,但药膳也是“药”。想要用药,就得...
《退婚后,我被病娇残王宠上天宸王阮锦宁最新章节》精彩片段
阮锦宁蹙眉。
这个人,不好糊弄。
就是不知道,裴云之打算如何应对?
经过她这段时间的接触,她发现这人虽然身体残了,但脾性并没有因为身体的残疾而被磨砺掉,反而陷入了一个误区。
她有些担心他会受不了刺激,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。
却听……
“本王的王妃,自然是天下最好的女子。”
阮锦宁一愣,低头看去,只见某人死寂的眸中满是不悦的光芒:“薄今时,收起你那恶心不拉的做派,少打王妃的主意。”
阮锦宁:“……”
额……
男人不想让自己的妻子被另外一个男人觊觎,似乎是个不错的转移话题的理由。
不愧是厉王。
阮锦宁微微松了口气。
毕竟刚刚那个问题,不论怎么回答都不对。
这段时间以来,厉王府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给裴云之调理身体。
虽然她用了“药膳”做借口,但药膳也是“药”。
想要用药,就得会医术。
否认是否认不了的。
可若大方承认,有心人难免不会深想。
尤其是那些不想让裴云之好过的人。
她之前就知道裴云之处境艰难,但因为这些时日一直顺风顺水,便渐渐放松了警惕。
现在看来,他们的处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艰难。
薄今时深深地看了裴云之一眼,垂眸告饶:“王爷误会了,下官绝对没有对王妃不敬的意思。”
裴云之冷笑一声,粗噶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刺耳:“少说没用的,你不就是想来看看我还能活多久吗?快点让你的狗过来,早点完事本王早点休息。”
被骂作是狗,那大夫眸中划过了一抹不悦之色。
薄今时叹了口气:“王爷,下官绝对没有此意,下官是真的担心您的身体。”
然后看向大夫:“向大夫,辛苦您了。”
向大夫低垂着头走到裴云之面前,还未给裴云之把脉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不过他并未多说什么,而是把手搭在了裴云之的脉搏上。
过了一会儿收回手,他说了一声“得罪”了,便掀开了裴云之的亵衣,露出了狰狞的伤口。
这伤口比他上次见到的时候又变长了一些,也变深了一些,但是没有流脓。
难怪他刚才没有闻到难闻的腐臭的味道。
他别有深意地看了阮锦宁一眼:“王妃的医术,并不如您所说的那般不堪呐!这伤口,便是小人学一多年,自以为对医术颇有研究,也没能研究出让伤口不再流脓的方法。”
薄今时也看行了阮锦宁。
阮锦宁正要开口,吴夫人忽然冷笑一声:“王妃的医术当然不俗!她之前给我喂下了一颗毒药,我找了全城的大夫过来,却没有一个人能解毒。后来,还是王妃给了解药,我才没有被毒死。”
薄今时看向阮锦宁:“哦?王妃还有此医术?”
对于阮锦宁给人下毒的行为,她倒是没什么表示。
阮锦宁叹了口气:“我一介女子,出嫁之前又只跟府医学习过一些皮毛,哪里能制作出那么厉害的毒药?那毒药,是我在宴京的时候,和一个云游的江湖郎中买的。毒药只有一粒,解药也只有一粒。”
她垂眸,唇畔勾出了苦涩的笑意:“薄司监既然是从宴京回来的,那应该是听说过宴京里的人对于王爷的评价……那毒药,原本是为我自己准备的。”
裴云之倏地抬眸:“王妃,本王倒是不知你还有过这样的心思?”
明明知道她是在撒谎,可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会为了摆脱自己而宁愿服毒自杀,他就感觉到了一阵窒息。
阮锦宁微微一笑:“那是在见到王爷之前,我对王爷不甚了解。见到王爷之后我才知道,就算是残疾之人,只有有一颗温柔的心,也会让人不自觉将心托付到他的身上……”
她似是不敢去看他的表情,头垂的更低了。
脸上,似乎还染上了两抹薄红。
裴云之眼睛一亮。
她说的服毒自杀的要话是假的。
但,这句话绝对是真的!
“咳咳……”薄今时出言打断了含情脉脉的二人,口中却是对向大夫问道:“向大夫,王爷的情况如何了?”
向大夫露出了自责的表情:“还是老样子,小人才疏学浅,只能开一些药让王爷舒服一些。”
随即别有深意地看着阮锦宁:“不过,王妃既然有办法能让这些伤口不腐烂,说不定也会想到办法,将王爷治好?”
阮锦宁慌忙摆手:“不……不行的,我给王爷治疗的方法非常肤浅,就是用黄酒先消毒,然后再将药粉撒在伤口上,这种手法非常拙劣,却没有办法让王爷伤口愈合。”
说到这里,她一脸愧疚地看向了裴云之,仿佛不能为他治愈伤口是多么罪恶的事情。
裴云之看着小王妃演技精湛的小脸,眸中划过了一抹笑意,一张口却冷沉了语调:“王妃不必为此事自责,应该为此自责的,另有其人。”
随即嘲讽地勾了勾唇:“可惜啊,真正该自责的人,永远都不会自责。”
薄今时蹙眉看着眼前的一对……璧人?
须臾,叹了口气:“王爷,听闻林大夫受伤了,日后就让向大夫成为王府的府医吧?”
口中虽是说着询问的话,但他却没有半点在询问人的卑微感,反而有些自说自话的意思。
他说完后,吴夫人道:“薄司监放心,向大夫的住处早就收拾出来了。”
阮锦宁蹙眉,想要说什么,裴云之却冷淡到:“随便。”
顿了一下,他的语气更加淡漠:“你们闹够了吗?闹够了就滚,本王要休息了。”
薄今时好好脾气地勾了勾唇,并没有因为这带有羞辱意味的词汇而生气:“那,王爷好好休息。”
又看向阮锦宁,视线多定格了几秒钟,须臾似是意识到这样做不妥而垂下了眸,抱拳一礼:“王爷,王妃,下官先告退。”
很快,正阳院就只剩下了几个小厮和阮锦宁二人。
阮锦宁沉默了一下才对小厮们摆摆手:“都下去吧。”
忽然,她面色一变:“盼儿呢?”
盼儿没在院子里,不然的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小丫头不可能不出现。
这天一大早,阮灵珠就盛装打扮了一番,早早进宫给贵妃请安。
给贵妃请安只是其次,她最主要的目的,是为了等阮锦宁过来。
她和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姐姐斗了小半生,虽然处处都占了上风,她却并不知足。
她要一直站在高高的山顶上,俯瞰那只渺小的蝼蚁如何在自己的脚下挣扎求生!
厉王已经是不中用了,容州又是偏远贫穷之地。在她想来,阮锦宁此番进宫定然是非常狼狈的。
虽说皇室宗妇入宫的时候必须要穿着制服,配饰也是有讲究的。
但,讲究并不是死规定。
比如,像她们这些一品的王妃,入宫必须佩戴只有正妃才能佩戴的金凤,钗环的数量也做了规定,但……
规定不是固定的。
比如,同样是步摇,佩戴一支一千克的步摇,和戴着一支一百克的步摇,身价就不一样。
规定朱钗的数量不能超过二十支,是正好戴着二十支,还是戴着两支;是戴了二十支由南海珍珠做成的朱钗,还是戴着由普通的珍珠做成的朱钗,又不一样。
总之,处处都是讲究。
只要她想,瞬间就能将阮锦宁秒成渣。
嫁了一个废物,阮锦宁这辈子拿什么跟她比?
虽说……
她相公根本不进她的房间,可这又如何?
她只要宸王妃的名分就够了。
反正宠爱什么的,这世上的女人,大抵都是得不到真心的宠爱的。
在陪着贵妃讲了几个时辰的话,讲的阮灵珠满心烦躁、快要不知道说什么了的时候,前去打探消息的宫人终于回来了。
阮灵珠眸光一亮,挺直了脊背。
贵妃娘娘则是玉体慵懒地斜倚着贵妃榻,漫不经心道:“如何了?”
看到贵妃这幅神态,阮灵珠越发心安。
别的不说,光是贵妃娘娘的态度,阮锦宁就超不过自己去。
这时,宫人恭敬道:“娘娘,厉王的车马已经入府了,入府后不久他们就传了大夫,好像是王爷发起了高烧,王妃正亲自照看着呢。”
贵妃眸中光芒一颤:“厉王身子又不爽利?”她幽幽叹了口气:“辛苦厉王妃了。”
她摆摆手,淡淡道:“本宫记得库房里还有两株百年人参,你亲自拿了给厉王府送去,告诉厉王妃不必急着进宫请安,让她先好生照顾王爷。”
阮灵珠猛地睁大了眼睛。
这算什么?
贵妃蹙眉看向身旁的儿媳,毫不掩饰她的不喜: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目光隐晦的扫过阮灵珠满头的朱钗,她眸光微凉:“国库吃紧,圣上正推崇节俭,你日后少弄这些奢华的做派,若是被圣上和皇后看到,少不得要惹得他们不快。
你一个妇道人家顶多也就是被训斥两句,可宸王却会因为你的无知而失去圣心!”
阮灵珠娇躯一颤,眸光微微颤动着,害怕的同时也非常不解。
她又没有超过规制,怎么就会害的王爷失去圣心?
然而不管她如何疑惑如何委屈,贵妃都不打算再多说什么,挥挥手就让她退下了。
于是,阮灵珠非但没能耀武扬威,还受了一肚子气。
回到王府后得知宸王今日没有去姚姨娘那里,她起先扬起了笑脸,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什么,气的命人将传话之人压住,亲手给了那人十来个耳光。
“阮!锦!宁!你真该死啊……”
从前你那个贱人娘在的时候,你就处处压我一头。
如今你分明成了没娘的野种,嫁的人也比我差了十万八千里,凭什么还压在我头上?
阮灵珠气的俏脸扭曲不已。
最令她愤怒的是,她总觉得自己会失宠都是阮锦宁从中搞的鬼,却找不到证据。
越想越气,她命人拿来了鞭子,将那可怜的下人抽的不成人形,才将染了血的鞭子扔掉。
看着奄奄一息的下人,阮灵珠嫌恶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手:“拖出去,扔去乱葬岗。”
***
眨眼间,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。
卧房里,男子哼哼唧唧的声音不时传出,虽声音微弱的几乎不可闻,却也偶尔能听清几个字,比如——
“娘子,轻点……”
“我不行的……”
“嘶……唔……”
守在外面的人听得面红耳赤,却又总觉得缺点啥。
反应过来后,这些人很快也明白过来缺了什么。
噢,厉王殿下貌似不举……
所以,那些动静虽然引人遐想,但仔细想想,也没那么暧昧。
不少人忍不住暗中摇头。
看来,厉王是真的废了。
就算他身体大好了,手也能动了,但腿无法站起来,还失去了人道的能力……
这样的人,便是再有能力,也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。
阮锦宁往日里白皙淡然的脸,这会儿染上了两抹红晕,漆黑的眼睛里似是染上了水渍,湿漉漉地透着茫然,含羞带怯。
她是怎么也没想到,裴云之一回到宴京就像是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开关,人设都崩的不成样了!
说好的因为卧病多时而心理产生问题的阴翳变态呢?
这个叫的十分骚包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?
叫就叫,还说“我不行的”……
阮锦宁的目光掠过白色的亵裤上支棱起来的好大一团,简直想翻白眼。
她就只是给他按摩按摩疏通经脉而已!
明明过去她也没少按摩,尤其是在他的毒肃清了之后,她扩大了按摩的范围,就是希望他的经脉能早日疏通。
之前一直都是好好地,可不知道为何,回京的这几天,他的身体功能突然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样。
每次按摩完,他都抖擞的不像话。
然而不等她表露出羞怯、不自在等等情绪,他就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,那双死寂的眼睛里更是没有半点光彩,一副双无可恋的模样:“娘子,我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太失礼了?”
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我也不想。”
“可是你知道,我现在控制不了我的身体……”
他眸中的光十分破碎。
阮锦宁觉得,她若是透露出半点嫌弃或者是想要避开他的意思,他眼里的光就会彻底消散,便只能压下心头的不自在,反过来安慰他。
哎呀,这是正常反应。
这是好事,说明王爷腰部以下也快要全部恢复知觉了。
你我是夫妻,我又不是外人,王爷不用不好意思。
女子说话间进了屋,抓住阮锦宁的手,不由分说就要把她赶出去。
那人力大无比,阮锦宁根本挣脱不开。
走到屋外的时候,那人一甩手,阮锦宁便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,右侧的肩膀撞到了柱子上,骨头都好像要碎掉了一样。
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,阮锦宁直到痛感袭来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更遑论是盼儿。
“你干什么?大胆!”盼儿又惊又怒,跑到阮锦宁身侧关切地问道:“小姐,你没事吧?”
又瞪向女子:“你是何人?敢对王妃无礼!”
阮锦宁痛的小脸煞白,却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。
她俏脸紧绷着,眸中迸发出冷意,面无表情的看着红衣女子,等着对方给她一个答复。
却见对方冷冷一笑:“王妃?”
她眼睛微微上吊地斜睨阮锦宁一眼,留下一句冷笑的话语,便径直朝着裴云之的房间走去。
那大摇大摆的模样,仿佛她才是王府的女主人一样。
红衣女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。
男子一袭白色纹竹长衫,此时只留给了阮锦宁一个背影,也跟着进了裴云之的房间。
阮锦宁自认为是个性格稳定的人,很少因为什么人和事生气,此时却被激起了火气。
她深吸了口气,先压下怒火,对一旁的瑜儿问道:“他们是谁?”
其实口中问着那人是谁,但她心中已经隐隐有所猜测了。
那男子经过她的身边的时候留下了一阵药香,那是独属于用药之人的味道。
瑜儿小脸煞白,脸上有着一丝犹豫。
盼儿见她这样,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这丫头,分不清谁才是王府的女主人吗?”
瑜儿赶忙低头,似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道:“回王妃,回盼儿姐,那位是红衣姑娘。”
“红衣姑娘?”阮锦宁面无表情地揉着升腾的肩膀,语音不详:“和王爷是什么关系?”
瑜儿道:“红衣姑娘是王爷的贴身婢女,从小和王爷一起长大,据说还是……还是……”她偷偷瞥了阮锦宁一眼,见阮锦宁正看着她,往日里总是含笑的双眸,此时却没有半点笑意。
瑜儿心里一慌,不敢再耽搁,飞快道:“据说还是王爷的通房丫鬟。”
阮锦宁并不觉得意外,毕竟上流社会的男子,在成年之前有几个通房丫鬟并不算稀奇事。
不过……
“不只是通房丫鬟吧?”
瞧对方的神态和语气,怎么也不像是一个通房丫鬟能有的。
瑜儿应道:“在王妃来之前,王府的一半中馈都是由红衣姑娘掌管的。只是三个月前她不知道有什么事,和青时先生一起出去了,才把掌家权交还给了管家。”
掌握一半中馈……
啧。
半个女主人呐。
难怪敌意那么大。
盼儿快要气疯了:“这厉王府怎么如此乱?王妃还没来,竟然让一个通房丫鬟管家?”
阮锦宁抬手打断了她:“厉王府是王爷的王府,王爷愿意把管家权给谁就给谁,与我们无关。”
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:“青时先生就是刚才那个男子?他是大夫?”
瑜儿道:“是的。”
阮锦宁点头:“好了,你先去吧。”
阮锦宁最后转了一圈胳膊,便面无表情地朝着裴云之的房间走去。
她这个人心很大,什么苦都能吃。
同时心眼儿也很小,便是在娘亲死后的那几年,赵氏等人也只是能够从口头上占占她的便宜,从人身自由上拘束于她。
但凡赵氏敢克扣她的吃穿用度,她就会想办法跑去找渣爹闹。
她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,没脸就没脸了。
人都快要饿死冻死了,还要脸做什么?
可阮青云要脸。
所以她的吃穿用度方面,从未被苛待过。
她现在的境况可比在丞相府好的多,若能忍下这一口气,也就白瞎了她活的这两世。
房间里。
红衣和陆青时看着脸上缠着纱布的男子,都愣了一下。
反应过来后,红衣怒道:“胡闹!”
王爷中了很特殊的毒,这种毒不会立马致命,却会让伤口反反复复无法愈合。
一旦让伤口包裹起来,伤口就会加速恶化、流脓。
这也是为何他们一直不给王爷包扎的原因。
彼时,裴云之已经气的睡着了过去,听到动静,他眼皮子颤动了一下,却没有醒过来。
陆青时蹙眉:“王爷的情况看起来,又严重了……”
红衣磨牙:“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瞎弄!”
阮锦宁进来的时候,听到的就是这句指责的话。
她眸光一冷,面无表情道:“那个女人,指的是本王妃吗?”
红衣二人没想到阮锦宁会跟进来,红衣转过身,一脸愤怒地瞪着阮锦宁: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
阮锦宁被气笑了:“此处是王爷的卧室!本王妃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,是王府的女主人!本王妃不进来这里,去哪里?”
她由上向下地打量着红衣,讥讽一笑:“这句话应该是本王妃问你们二位才对吧?不经主子同意,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进入主子的卧房?”
红衣一听到“王妃”这两个字就跳脚:“什么王妃!谁承认你是王妃?”
阮锦宁嗤笑:“你算什么东西?本王妃需要你同意?本……”
“红衣是本王的救命恩人,对她客气一点。”
阮锦宁未说完的话,就那么僵在了口中。
她倏地看向床上,只见裴云之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,那双死寂的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。
红衣得意一笑。
阮锦宁暗暗在心里深吸一口气,又深吸一口气,才压下澎湃的怒火。
终于,她恢复了无悲无喜的平静,淡漠道:“原来是王爷的救命恩人?失礼了。”
她转身:“你们聊,我不打扰了。”
来到院外,她叫来了瑜儿:“去准备茶水点心,里面有什么吩咐你都照办,需要什么你直接过来找我签字。”
瑜儿担忧地看着她,但还是点头赢下:“是。”
盼儿满脸气愤。
阮锦宁反而平静了下来。
是真的平静了下来:“有什么好生气的?不论是相府也好还是王府也罢,不都是别人建立的家?我们寄人篱下,自然要有寄人篱下的自觉。”
盼儿的怒气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锤了一下一般,瞬间就消散了。
她扭头看向自家小姐,满眼心疼。
阮锦宁强忍着笑意,语音淡然却坚定地开口:“奶奶娘听清了吧?你没有中毒。”
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”吴夫人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。
突然,她像是想到了什么,指着那位大夫的鼻子怒道:“你被那个女人收买了!你骗了我!”
那大夫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:“夫人慎言,老夫这一生光明磊落,行得正坐得端,更加不会拿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骗人!”
他气的拎起了药箱子:“既然您不相信我,那我也没必要继续留下,您还是另请高明吧!”
说完,他气呼呼地走了。
吴夫人没有拦下他,只是怒瞪阮锦宁,不甘心道:“一定是你搞了什么鬼!我就不信了,全城这么多大夫,你还能一个个的都收买了不成!”
说着,她又叫人去请大夫。
这一次请的不是一两个,而是足足有七人。
最终,这七个人的答案和之前那位老大夫一样,他们也一致认为吴夫人并没有中毒,只是有点儿上火。
吴夫人傻了: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”
阮锦宁这才开口:“没什么不可能的。”
吴夫人一脸仇恨地瞪着她。
都是这贱人!
一定是她搞了什么鬼,才会让她丢了这么个大人。
最重要的是,发生了这种乌龙的事情,日后不管这贱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,王爷都会以为自己是在栽赃陷害她。
“你想落井下石?”吴夫人紧绷着圆滚滚的老脸,冷冷道:“我劝你别得意的太早了,只要是狐狸,迟早会露出尾巴!”
阮锦宁微微摇头:“我没有落井下石的心思,也没什么尾巴,只是想说——我那天的确是下毒了。”
吴夫人一愣:“你说什么?”
她怎么也没想到,事情眼看着就要了结了,这小贱人居然玩了一出自爆?
那可真是太好了!
她当即看向屋内,对着裴云之焦急道:“王爷您看,她承认了!”
帷幔后,裴云之眸中死寂的眸中划过了一抹笑意。
他的小王妃,总是这么的让人惊喜。
虽然隐隐猜出了她想要做什么,但他还是有些期待呢。
“哦?王妃真的下毒了?”他适时出声,只是那声音里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,反而还有一丝笑意。
吴夫人此时正在气头上,没听出这声音有什么不对。
阮锦宁倒是听出来了,她忍不住蹙了蹙眉,露出了疑惑的表情。
笑意?
他这时候怎么会笑呢?
难道不是应该生气?
不过一想到他过去几日展现出来的恶趣味,她便又露出了了然的神色。
这个人,最喜欢恶作剧了。
想必,他是以为她马上要“完蛋”,正等着看她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吧。
可惜,他注定要失望了。
想着,她微微叹了口气,一脸无奈的看着吴夫人:“奶娘只说我下毒,怎么不说我为何下毒呢?”
吴夫人面色一变。
她虽然在王府里耀武扬威惯了,也没把裴云之当成一回事儿,但也没蠢到跑到裴云之面前暴露真面目。
然而阮锦宁没给她挽尊的机会,放下钩子后就继续说道:“我之所以给您下毒,是因为您克扣正阳院的用度啊。我当时想着给王爷换几床薄被子,还想给王爷做几身新衣服,可是,不论是薄被还是用于做衣服的棉布、棉花瓤子,您都扣着不肯给我。
我实在是出于无奈,才会兵行险招。”
然后一摊手:“可是,您毕竟是王爷的奶娘,是王爷的亲人,我也不敢真的对您做什么,所以当时给您的毒药并不是什么需要按月服用解药的剧毒,我第二天给您的解药,就是真正的解药,日后您都不需要再担心会被那毒折磨。”
“什么?”吴夫人面色一变。
得知服下的不是什么长期毒药,并且现在已经解了毒,吴夫人本来是应该高兴的。
可现在,她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。
她下意识看向屋内那垂下来的帷幔。
帷幔挡住了里面的人的模样,她看不到那人此时的表情,却莫名感觉有一道阴冷的视线定格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明明对方已经变成了废人,她过去也不知道轻慢了对方多少次,更是从来没有心虚过。
今日不知道为什么,她却莫名觉得心头发冷:“王爷,您别听她胡说……”
阮锦宁勾唇一笑:“奶娘,我是不是胡说,您刚才不是已经为我作证过了吗?”
吴夫人愤怒地瞪着她。
这都已经没有她的事儿了,她还哔哔什么?
阮锦宁无视了那愤怒的眼神,淡淡道:“您指控我给您下毒,我承认了。您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,您又为何不敢承认呢?难道非得把管家请过来作证,您才肯承认吗?”
她身姿笔直地站着,脸上挂着淡然的笑。
淡然却自信,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,颇有宫里的贵妃娘娘的影子。
意识到自己刚刚想到了什么,吴夫人顿时心情复杂。
这个贱人,怎配跟贵妃娘娘比?
只是,她到底也不敢让管家过来作证。
她之所以敢明着做出苛待裴云之的事情,是因为这些年来裴云之的身子骨越来越不好,管家生怕他听到不好的事情怒火攻心之下直接气死,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敢上报。
她的胆子不是一天变大的,而是被管家投鼠忌器地睁一只闭一只眼的行径给养大的。
可是今日,她自己把恶毒的面目给表露了出来。
万一管家借势一股脑的把她以前做过的事情都吐出来,那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。
“承认!有什么不敢承认的!”吴夫人怒瞪着阮锦宁,抿着唇冷冷道:“但我也不是克扣王爷的用度,只是因为大夫说过王爷畏冷,我怕王爷被冻病了,才不想给你薄被。”
她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了。
这个小贱人有毒,光给她挖坑。
她生怕又中了什么圈套,在阮锦宁继续说出什么之前,留下一句“我突然头晕”,就哼哼唧唧地离开了正阳院。
阮锦宁从吴夫人的身上收回目光,突然心下一惊,倏地转头看向屋中垂下来的帷幔。
透过帷幔掀起来的一角,她可以看到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。
“本王倒是不知,王妃除了医术不俗外,手段也不俗。”
眼见阮锦宁油盐不进,吴夫人只能改变了策略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火气,咬牙问道:“你怎样才肯把钱给我?”
阮锦宁“啧”了一声:“本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,而奶娘你不过是个下人,想要预支薪水不是这么个态度。”
吴夫人:“……”
为了钱,她忍!
于是,她抽搐着面皮,咬着牙问道:“王妃,我儿子刚刚相看了一户人家,那姑娘人不错,我打算给她下聘礼,还要筹备婚礼,能预支给我五百两吗?”
预支?
切!
等钱到了收就是她的了,傻子才会还钱。
阮锦宁:“之前给王爷的救命恩人家的一千两,已经是王府为数不多的钱了,如今王府府库里只剩下了几百两,但是这几百两还要维持王府的日常开销,本王妃没有办法做主把钱给你,不然的话,到不了下个月王府的所有人都得饿肚子。”
她微微摇头叹了口气:“若是李姑娘一家没有回来讨要那一千两的话,倒也不是不能预支给你,毕竟你是王爷的奶娘,让谁为难也不能让奶娘为难。”
眸中划过了满是遗憾之色。
吴夫人面色一僵。
这女人说的是真的?
王府当真没钱了?
怎么可能?
早知道,她就不挑拨李家的人了,屁事都没干成,还多要走了一千两!
“我不信!王府怎么可能没钱呢?今年的税都已经收上来了,怎么也得有个几万辆吧?”
阮锦宁眸中划过了一抹嘲讽之色。
多理所当然的语气啊,就好像这些钱是她吴家的一样。
心中嘲讽着,她面上却是不显,淡淡道:“本王妃刚刚查过账本,账目根本对不上,正准备找户政司的人过来问问。账目一日对不上,纳税银就一日不能入库,所以我们现在的吃穿用度,靠的都是王爷的俸禄。”
她又“啧”了一声。
“说起来,本来府库也不至于一分钱都拿不到,只不过前些日子奶娘你预支的太多了,以至于现在本王妃想做点什么都得捉襟见肘,哎!”
吴夫人眼皮子一跳。
这个贱人是什么意思,在怪自己吗?
怪也白怪。
习惯了把自己当成厉王府的女主人,她的脸皮已经变得比城墙还厚了,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三言两语而有所触动?
她眼珠子一转,突然想起来:“府库里不只是有银子,还有那么多珠宝首饰啊!随便典当一两样,不就有钱了?反正这些东西都是王爷的,咱们拿去买了,也没人敢质疑什么。”
饶是阮锦宁知道这人脸皮厚,也还是被惊呆了。
典当府库里的宝贝?
亏她想得出来!
这和因为没钱花而让别人从支某宝里面借钱给她花的人,有什么区别?
深吸了口气,她这次倒是没有反对。
还是那句话,这人毕竟是裴云之的奶娘,她刻意刁难一二,但不能太过苛待对方。
对方这一次是有正经的需求才需要钱的,而不是为了胡吃海喝,这样的正经需求,她不能一竿子打死。
所以这事儿,得让裴云之决定才行。
刚刚说了这么多,不多是让这老虔婆知道她不是好拿捏的,让她以后少打乱七八糟的主意。
阮锦宁不欲掺和裴云之的家事,答应吴夫人等裴云之醒来之后让她亲自进去提要求,便将吴夫人打发走了。
吴夫人其实内心里也是这么个打算,她自恃自己是厉王的奶娘,觉得厉王一定会乖乖听自己的话,而自己这段时间之所以一直吃瘪,都怪那个讨厌的王妃!
中午的时候裴云之醒了过来,阮锦宁让盼儿去传吴夫人,她则是提前将事情说了一遍。
她在蓝星的时候,见过太过原本恩爱的夫妻,却因为亲人的掺和而导致婚姻惨淡收场的例子。
尽管他们的婚姻只是互利互惠的合作,但她也不希望因为莫名其妙的人掺和进来而搞得乱七八糟。
当然,她也没有添油加醋,就只是平静地陈述了吴夫人因为儿子要成亲而想要预支五百两银子,以及她因为府库之中拿不出银子而婉拒过一次的事情。
裴云之听完没什么反应,淡淡道:“这件事我心中有数,王妃不用操心了。”
“好。”
不多时,吴夫人就扭着壮硕的腰肢过来了。
经过阮锦宁身边的时候,她扭头哼了一声,然后推门进了屋。
屋中有负责伺候的家丁守在床头,裴云之躺在床上,身上盖着夏日里的薄被,脸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。
吴夫人进了屋,首先看到的就是床上那双死寂的眼睛。
她原本十分笃定自己能够顺利拿到钱,但目光接触到那双眼睛的瞬间,她不知怎么的,突然就有点底气不足。
眼前这个自己从小奶大的厉王,自从受伤以后就性情大变,变得阴暗诡谲,行事乖张且残暴。
她还不如跟身为正常人的王妃好好磨磨,毕竟正常人是可以沟通的,而一挑生活在沟渠里的蛆却不会。
她想。
然而过程却顺利的不可思议。
别看厉王那双眼睛死寂的仿佛看不到一点光亮和感情,却主动问起了她儿子要成亲的事情,然后体贴地问道:“五百两就够了吗,奶娘?”
吴夫人听着他和从前没有分别的温和语调,忽略了那双好似染上了墨汁的眼睛,胸腔渐渐被无法满足的欲望填满,于是她说:“其实不太够,我这不是听王妃老说王府没钱没钱的,不敢多要吗!”
裴云之垂下了眸。
这位奶娘,不忠不义,自私贪婪。
如今,还加上了一条搬弄是非的罪名。
他的小王妃啊,是他黑暗里唯一的光。
她怎么敢用那恶心的舌造谣生事?
他的胸腔,很快就被暴虐的情绪填满。
真想不管不顾,把她的舌头拔下来啊……
但是,目前还不行。
奶娘还不能死,否则“那边”就会发现端倪。
他倒是无所畏惧,反正早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。
可小王妃显然不想死,她希望他能重回高处啊……
“府库确实没钱了。”裴云之说完还咳嗽了一声,声音虚弱不已。
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,他才道:“不过府库里还有一些值钱的玩意儿,倒是可以卖掉换钱。”
“好好好!那什么时候可以把钱给我?”吴夫人满脸兴奋。
丝毫不觉得,让王府卖掉珍稀古玩来给她这个下人凑钱,有什么不对。
此时的她还不明白一个道理。
贪心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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