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恍惚瞧见山林暗处的诡谲暗影,无端惊出一身冷汗。哪怕身处热闹街市,人潮的喧嚣也盖不住心底那丝隐秘的寒意。
夜晚更是难熬,只要阖上双眼,那场噩梦便会汹涌袭来。我又置身于那片死寂山林,月光被浓稠墨色吞噬,四周古木张牙舞爪,似要将我囚困。脚下的路开始扭曲、盘旋,每迈出一步,都好似陷入黏糊的泥沼,越挣扎,越深陷那循环往复的迷宫。
我在梦里声嘶力竭地呼喊,可声音刚出口,就被呼啸的风声扯碎。模糊中,有双绿莹莹的眼睛在林子里闪烁,冷不丁地,一个缥缈黑影从树干后探出,身形虚幻,面目却狰狞如修罗,冲着我幽幽飘来。我拼命跑,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,被绊倒在地时,黑影瞬间欺身,彻骨寒意将我裹住,仿若掉进冰窖,连灵魂都要被冻结。
惊醒时,睡衣常被汗水湿透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打鼓。我瑟缩在床头,开着的灯成了唯一慰藉,可灯光再亮,也暖不了满是恐惧的心房。有时太困,刚迷糊过去,噩梦无缝衔接,循环往复折磨,让我对睡眠都心生恐惧。日子一天天过去,鬼打墙那夜的恐惧非但没淡去,反倒在一次次噩梦中被不断放大,啃噬着我的理智与勇气,不知何时,才能真正挣脱这如影随形的梦魇枷锁。
那夜深山里的遭遇,如同诅咒,在我逃出鬼打墙后,依旧如影随形,将生活搅得支离破碎,身体更是每况愈下。
刚回来那几日,不过是些小毛病。晨起时脑袋昏沉,好似宿醉未醒,四肢也软绵绵的,连拧开个水杯都费劲儿。我只当是那晚受了惊吓,累着了,歇一歇总会好。可日子一天天过去,身体却丝毫不见起色,反倒像艘漏水的船,愈发破败。
胃口率先败下阵来,以往钟爱的饭菜摆在面前,闻一下便觉恶心,勉强咽下几口,肠胃瞬间翻江倒海,绞痛得我冷汗直冒。夜里盗汗极为严重,刚躺上床,寒意就从骨子里往外渗,可不多会儿,又被黏腻汗水包裹,被褥湿哒哒的,换了几茬也睡不安稳。
体力更是断崖式下滑,走几步平路都气喘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