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有了一丝起色,满心期待这场驱邪能彻底把我从鬼打墙的阴霾里拉出来。
出马仙一番摆弄后,那几日我当真觉着身上松快了不少。能勉强吃下一碗热粥,夜里也不再被盗汗折腾得频繁惊醒,走路时,双腿好歹有了点力气,不再软得像两根面条。妈妈脸上有了久违的笑意,还念叨着多亏找对了人,这下算是把邪祟彻底打发走了。
可好景不长,就像阴霾只是短暂地被阳光刺出个窟窿,转瞬又汹涌聚拢。先是头疼,起初是隐隐作痛,仿若有根细针在脑仁里轻轻戳刺,我没太在意,以为是前阵子虚累,休息休息就好。但不过半天,那痛感骤然加剧,像是有人用铁锤疯狂敲打,脑袋里“嗡嗡”响成一片,我抱着头蜷缩在床上,冷汗如雨下。
紧跟着,视力也出了问题。看东西总是模模糊糊,眼前似蒙着一层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的雾霭,原本熟悉的家具轮廓,都成了扭曲变形的怪异模样。吃饭的时候,我连筷子都抓不稳,手哆哆嗦嗦,饭菜撒了一桌,身体协调性像是瞬间被抽走。
夜里更是重回噩梦深渊,鬼打墙那晚的阴森山林越发鲜活,每一处可怖细节都分毫毕现。我在梦里一次次狂奔、一次次绝望,醒来时,心跳狂飙,全身虚脱无力。本以为出马仙是救命稻草,谁知道,短暂解脱后,被压制的邪祟卷土重来,变本加厉地侵蚀我,让我在这病痛与恐惧交织的旋涡里,越陷越深。
妈妈见我病情反复,气得直跺脚,一口咬定先前那东北出马仙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,白花了钱还耽误事儿。她四处打听,很快锁定了本地一位赫赫有名的出马仙。这位出马仙是个中年女人,烫着一头蓬松卷发,身着色彩艳丽的民俗服饰,腕上挂满了叮叮当当的手串,一露面,自带一股神秘又张扬的气场。
她踏入家门,先不紧不慢地环顾四周,眼神像扫描仪,把每个角落都打量一番。而后,从精致的挎包里掏出一根乌木魔杖,顶端镶嵌着颗幽绿的石头,说是能感知邪祟踪迹。魔杖在屋里晃悠起来,所经之处,烛光无故摇曳,我在一旁看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