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有些纸张已经泛黄发脆,我捡来读了几句。
她写落日,
“太阳不曾坠落/是昭示着地球自转的灯塔/我爱落日/如同宇宙散步。”
她写天气,
“或许是困在轮回里的爱意/幻化成温度,湿度,微风与光包裹着我/才让我在平凡的日子里/感受到充盈的幸福。”
她写写作,
“年少时炙热的好友/它是愚人随心所欲/我是它身后亦步亦趋的奴隶。”
走进她的诗句,好像走进她的世界。她的世界如此宽广,时间与空间不曾在她身上设下结界,笔尖是她畅游的船只。
太过脱俗,反而渴望入世。也可能是难以入世,转而脱俗。人为了活着,总能自我生长出强大的自洽能力。
我们谈论着她的诗。南星说,她是孤儿。她始终无法与人建立关系,慢慢的整个宇宙成为了她唯一的朋友,她确信宇宙对她有所偏爱。
乐观是从绝望中长出的杂草,人类在本能上总是相似的。这点让我们向彼此靠的更近。
她依旧渴望,能与人建立一点关系,哪怕是间接的。所以她写作,但写作也没有眷顾过她。所以她选择了我。
我是属于最社会的那拨人,有不幸的原生家庭,普通的工作,人际的困扰以及最世俗的欲望,我是千千万万人。
那天的谈话并没有维持太久,南星醉了过去,房间里满是香烟的味道。我安顿好南星,到阳台打开窗户,看着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,发觉今天居然过的这么漫长,似乎比过去一年都更加厚重。
3.横店宇宙
我们开始计划如何渡过余生,也就是未来一年的时间。
我想去做一切没做过的事,南星说她跟着我就行。她想要有一个朋友,跟朋友在一起,做朋友想做的一切事情。
我有些犯难,我向来没什么兴趣爱好,也没有非做不可的事情,我习惯被生活的琐事推着走,如今事事皆轻,反而推不动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