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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嫁给清冷世子后,娇软婢女要翻身玉萦宝钏后续+完结

归宴酒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厨房里余婶早做了准备,肉馅、香菇、面粉一应俱全都摆在案板上。崔夷初到了厨房,闻到一股子油烟味顿时拿帕子捂住口鼻,折身退了出去。“赶紧做吧,夫人还得趁热给老太君送去呢。”周妈妈素知崔夷初十指不沾阳春水,要做煎饼只是说说而已,糊弄赵玄祐,哪里会真的下厨。“是。”余婶闻言,赶紧揉面调馅儿。她也是公府跟过来的老人了,国公夫人说一不二,这位小姐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,都不能好说话的主儿。眼看着油锅热了起来,厨房里的味道更呛人了,崔夷初站得更远了。好在煎饼很快出锅,余婶分装进两个食盒里,一个叫宝钏提着送去给老太君,另一个则提回了流芳馆。这会儿天色稍亮,赵玄祐仍然未起。崔夷初自己接了食盒,走进里屋,还没说话,便见赵玄祐掀开帐子坐了起来。“好香。不是给...

主角:玉萦宝钏   更新:2024-12-26 16:28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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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玉萦宝钏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替嫁给清冷世子后,娇软婢女要翻身玉萦宝钏后续+完结》,由网络作家“归宴酒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厨房里余婶早做了准备,肉馅、香菇、面粉一应俱全都摆在案板上。崔夷初到了厨房,闻到一股子油烟味顿时拿帕子捂住口鼻,折身退了出去。“赶紧做吧,夫人还得趁热给老太君送去呢。”周妈妈素知崔夷初十指不沾阳春水,要做煎饼只是说说而已,糊弄赵玄祐,哪里会真的下厨。“是。”余婶闻言,赶紧揉面调馅儿。她也是公府跟过来的老人了,国公夫人说一不二,这位小姐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,都不能好说话的主儿。眼看着油锅热了起来,厨房里的味道更呛人了,崔夷初站得更远了。好在煎饼很快出锅,余婶分装进两个食盒里,一个叫宝钏提着送去给老太君,另一个则提回了流芳馆。这会儿天色稍亮,赵玄祐仍然未起。崔夷初自己接了食盒,走进里屋,还没说话,便见赵玄祐掀开帐子坐了起来。“好香。不是给...

《替嫁给清冷世子后,娇软婢女要翻身玉萦宝钏后续+完结》精彩片段


厨房里余婶早做了准备,肉馅、香菇、面粉一应俱全都摆在案板上。

崔夷初到了厨房,闻到一股子油烟味顿时拿帕子捂住口鼻,折身退了出去。

“赶紧做吧,夫人还得趁热给老太君送去呢。”

周妈妈素知崔夷初十指不沾阳春水,要做煎饼只是说说而已,糊弄赵玄祐,哪里会真的下厨。

“是。”余婶闻言,赶紧揉面调馅儿。

她也是公府跟过来的老人了,国公夫人说一不二,这位小姐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,都不能好说话的主儿。

眼看着油锅热了起来,厨房里的味道更呛人了,崔夷初站得更远了。

好在煎饼很快出锅,余婶分装进两个食盒里,一个叫宝钏提着送去给老太君,另一个则提回了流芳馆。

这会儿天色稍亮,赵玄祐仍然未起。

崔夷初自己接了食盒,走进里屋,还没说话,便见赵玄祐掀开帐子坐了起来。

“好香。不是给祖母做吗?我也有份儿?”

“那是当然,煎饼还烫着呢,世子可以多睡一会儿。”

崔夷初在屏风旁边顿住脚步,脸上浮起一抹浅笑。

她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大美人,笑起来格外好看。

只是赵玄祐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驻片刻后,莫名觉得两人生疏了些。

“我去冲个凉。”

赵玄祐起身去了里屋,崔夷初脸上的笑意骤然凉了下来。

一早起来就要去冲洗……

她忍着气,提着食盒去暖阁布置早膳。

没多时赵玄祐穿戴齐整出来,桌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了。

夫妻俩在暖阁用膳的时候,玉萦也坐在屋里吃着宝钏送来的早餐。

昨日刚挨了巴掌,宝钏今日不敢懈怠,提醒玉萦不许离开耳房。

“那园子里花不用管了吗?我看后院的碗莲该换了。”

“用你的时候自然会叫你,不用你的时候老实呆着,别惹麻烦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宝钏翻了个白眼离开了,玉萦拿凉水擦了把脸,回到桌前吃东西。

食盒里的东西不比昨日精致丰盛,比起丫鬟却是好了许多。

一道红枣、枸杞熬的山药粥,一道醋瓜,一道糖油拌鸡丝,想到昨晚赵玄祐说的鹿茸汤,料想这些粥饭全是助孕坐胎的药膳。

难怪前世一个多月就有了身孕。

玉萦庆幸昨日坚持出府去买了避子药,也庆幸昨晚没有跟赵玄祐成事。

房里还藏了几副药,但宝钏宝珠对她看管严密,她根本没机会煎药。

那日叮嘱陈大牛去寻一些避子的丸药,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买到,无论如何她都得坚持到五日后他来侯府。

是日暖风晴云,赵玄祐心情不错,那道煎饼他甚是捧场,全吃光了。

“原来只听说夫人精通琴棋书画,想不到还擅长庖厨。”

崔夷初温柔笑了笑:“我只会做些小点心,哪里敢说擅长庖厨,世子快别笑话我了。”

看着害羞谦逊的夫人,赵玄祐想起昨夜说的那些话,缓声道:“京城的气候比起边塞着实舒畅许多,这样的清晨,坐在这里吃早膳,的确是桩美事。”

崔夷初饱读诗书,聪颖过人,心知赵玄祐是在对自己示好。

但她更清楚,赵玄祐绝对不是因着这一道煎饼才说这种话,而是玉萦那贱人把他伺候舒服了。

只是现在来不及嫉恨玉萦。

思忖片刻,感觉赵玄祐话里的意思是想在京城多留……那怎么行……

他不在京城,老太君年迈,崔夷初在侯府里为所欲为,他若是留下,崔夷初行事处处都得小心谨慎。

不过她哪里敢说出自己的心意,只能含糊地顺着赵玄祐的话说了句:“京城乃是天下繁华之地,自是哪里都比不得京城的。”

赵玄祐微微颔首,总觉得夫人的态度比起昨晚又有些不同。

他抬起眼,看着旁边侍立的周妈妈,眼眸微沉。

怕是因为她天天杵在这里,夫人才会白天和夜晚言行有所不同。

比起拘谨内敛的夫人,他更喜欢她夜里的性子。

按他说一不二的脾气是看不惯下人欺负到主子头上,即刻就想把人撵出去,只是对方是岳父岳母送过来的,倘若无错直接打发了,岳父岳母必然会不高兴。

崔夷初却不知道昨晚玉萦给自己的陪房上了眼药,见赵玄祐不语,只能试探着问:“世子今日要出门应酬吗?”

“不去。”

赵玄祐十几岁就入朝为官,心性稳健,并不喜欢跟京城里无所事事的贵裔公子们往来,对斗鸡走狗、听曲看戏、饮酒作乐之事没什么兴趣。

纵然回京,出门应酬亦极其挑剔。

“与其跟他们说些废话,我宁可在府里多陪陪祖母和你。”

“如此,”崔夷初心怀鬼胎,巴不得他日日都出门,却只能说,“昨日我耽搁了请安,这会儿世子陪我去看看祖母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赵玄祐站起身,本想伸手去牵崔夷初,却见周妈妈和宝珠飞快上前,一人搭着崔夷初的一只手,将她扶了起来。

“世子,请。”

崔夷初笑得温婉,赵玄祐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。

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当初洞房花烛夜的时候,他满心期待,她却淡淡地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
他没有多言,眉峰一耸径直走了出去。

崔夷初跟在他身后,周妈妈和宝珠依旧一左一右护在她的身旁。

侯府老太君住在乐寿堂,这边偏于侯府东北角,位置不好,但院落宽敞,赵玄祐前两年花重金重新修缮过,染彩涂金,轩昂气派。

进门便是一道绣工精湛的松鹤延年座屏,绕过座屏,叶老太君已经在主位上等候他们了。

孙子孙媳齐来问安,叶老太君欢喜得很,拉着他们不停说话,正说得热闹呢,婆子进来通传,说是安宁侯府四公子叶莫琀来看望老太君了。

安宁侯府叶家是老太君的娘家,靖远侯久不在京城,从前赵玄祐没娶妻时,叶老太君独自居住在侯府,多得叶家亲眷们照料,两家关系颇为亲近。

尤其这个叶墨琀喜言爱笑,能说会道,最得老太君喜欢,虽是娘家侄孙,却如亲孙子一般孝敬姨奶奶,每月都会登门拜访。

听到是叶莫琀来了,崔夷初眸光微闪,手指亦拧紧。

赵玄祐瞥见她这片刻的失态,微微蹙眉,老太君倒是没有留意,脸上笑意更深,“快请进来。”


元青是在边关的时候跟随在赵玄祐身边的,对京城官场不甚熟悉,一般不会跟着他出门。

此刻见赵玄祐唤他进来,知他还有吩咐,便恭敬道:“爷有吩咐?”

“我留任京城的事,夫人应当还不知道,你等下去流芳馆知会一声。”

若在昨日之前,这么大的喜事,世子定然会亲自告诉夫人的,如今只派元青过去传话,可见两人是生疏了。

元青还没称是,又听赵玄祐道:“把昨儿从宫里带出来的锦缎给夫人送去,一匹水绿,一匹杏红。”

“是。”

元青正要退下去库房拿东西,赵玄祐忽而想起了隐约听到的说话声,横他一眼,“刚才你在抱厦跟谁一块儿吃东西呢?”

“我瞧着桌子上还剩了不少,可巧玉萦也没吃早膳,便让她一起了。”

想起那一抹倩影,赵玄祐淡淡道:“你倒会拿我的东西讨巧儿卖乖。”

“我和玉萦不吃,端回去也是便宜了厨房的人。”元青挠了挠脑袋,看着赵玄祐神情似乎很轻松,壮着胆子道,“爷,我瞧着玉萦做事挺勤快的,园子里花都打理挺好的,往后泓晖堂缺人,能让她来吗?”

若是旁人在赵玄祐跟前这么说,只会让赵玄祐觉得对方手伸得太长。

但元青是赵玄祐从战场上捡回来。

当年元青的村子被敌军屠戮,元青被姐姐藏在地窖里,姐姐为了护他,临死前都不曾挪动,直到兵士们搬开她的尸体才发现地窖的入口。

他姐姐死的时候也就十五六岁,与玉萦年纪相仿,赵玄祐明白元青为何会对玉萦这样好。

“这些该是宋管家操心的事,你别瞎拿主意了。”

丢下这句话,赵玄祐带着元缁出门了。

元青回到抱厦,见玉萦已经出去院子里忙活了,桌上吃剩的碗筷也都收拾妥当,堆叠到了一处。

玉萦果然跟姐姐一样,都是利落勤快的人。

元青去了后院,见玉萦正在收拾工具,笑问:“玉萦姐姐,你怎么吃得那样急?”

“你不在,我又不是泓晖堂的人,倘若旁人瞧见我独自在此吃喝,只怕把我当贼拿了。”

“现在不是,很快就是了。”

听到这话,玉萦眸光一动,想到元青说泓晖堂要添些丫鬟,之前还说没有准信儿,这会儿听着就有把握,莫非他去赵玄祐跟前说了?

若真能成为泓晖堂的丫鬟,日日都能见到赵玄祐不说,自己也不必日夜在崔夷初的控制下担惊受怕了。

“你去问世子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这样问,世子会不高兴吧?”

“世子为何不高兴?”元青不解。

“做奴婢的,哪里能左右主子的想法?”玉萦见他完全不懂内宅里这些弯弯绕绕,无奈解释道,“若是在世子夫人跟前这样自请来泓晖堂伺候,咱俩这会儿已经挨了板子。”

“还好我不在世子夫人跟前伺候。”

见他浑然不知此事的凶险,玉萦只得把话说得更明,“我来泓晖堂的事八字还没一撇,你千万别张扬出去,旁人知道了肯定出手干预。”

若被崔夷初知道了,一定会横插一杠子。

她是掌家主母,调派丫鬟也就是一句话的事。

更何况,赵玄祐对她尚有情意,不可能为了一个丫鬟去下主母的脸面。

“宋管家也不能说?”

“宋管家那边可以去说说,旁人不行,尤其是流芳馆的人,明白吗?”

元青的确不通内宅生存之道,但玉萦的话他听明白了。


昨夜雨疏风骤,锦帐香浓,春情盎然。

帐子顶上绣着的合欢花微微颤动着,仿佛被风雨拍打着一般,活灵活现的。

陌生的床榻令玉萦不安,可她昏昏沉沉的,想逃离,却使不出半点力气。

帐中昏暗,她看不清对方长相,却很清楚他的身份。

她已经被活活捂死了,怎么还会跟他……

伸手想推身上的人,无力的手掌触到他结实的肌理,仿佛碰到了一堵墙。

这一举动令他更得趣了,抓住她的素手吻了吻,哑着嗓子说了声“乖”。

玉萦备受煎熬,再度失去了知觉。

“醒醒,爬了世子的床,居然睡得这么香!”

“不知廉耻!还不快起来!”

明媚晨光撒进了锦帐床榻,感觉到有人拿湿帕子狠狠揉着她的脸,玉萦艰难地睁了眼。

世子夫人身边的周妈妈和宝钏站在榻前,鄙薄地看着她,口中尽是谩骂。

“平日里瞧着老实本分,没想到竟是个狐媚子。”宝钏说着,一边将玉萦拉扯起来。

周妈妈瞥了一眼玉萦白得刺眼的身子,眸光微闪。

玉萦在花房里穿得灰头土脸的,往常看着有几分姿色,却不算出众。

去了衣衫后竟如脱胎换骨了一般,细皮嫩肉且不说,更是腰肢纤细、山峦怒耸。

哪怕周妈妈铁石心肠,看着这副身子亦不禁动容。

这般皮相的尤物,原是绝不能靠近世子的,偏生玉萦五官轮廓很像世子夫人,眼下非得用她不可。

“按规矩,私自爬床,勾引主君,重打二十个板子逐出侯府。”周妈妈板着脸道。

私自爬床?

前世玉萦便是被她们误导,以为自己贪杯醉酒误爬了世子的床,犯下弥天大错,傻傻任她们拿捏。

“要我说,”宝钏阴阳怪气地说,“该把你就这么扔到大街上,让旁人瞧瞧你是如何下贱。”

玉萦身上未着衣衫,墨缎般的青丝蜿蜒至腰间,堪堪遮住半截雪白的身子,宝钏恨不得朝她身上啐一口。

周妈妈悠悠道:“怎么发落还得听夫人的,只是她这模样太不成体统,先带下去洗刷干净。”

世子已出门应酬,正是处置玉萦的好时机。

地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衣裳,宝钏扶着玉萦,一没留意,踩到了一件杏色小衣,再走两步,又踩到一件青色亵裤。

她“呸”了一声,抓着玉萦胳膊的手加重了力气。

侧室里备好了温水,玉萦周身娇弱无力,扶着浴桶勉强站着。

细如白瓷的后背肌肤上尽是红痕,初为妇人留下的血迹一直蔓延到玉足。

宝钏看得窝火,舀水朝她劈头盖脸地泼去,将血迹和其他污秽一并冲洗干净。

玉萦被这热水泼得生疼,抓着浴桶的手愈发捏紧。

一模一样,发生的一切都与前世一模一样。

也是在世子回京那日,世子夫人赏了一众仆婢们酒菜。

玉萦不胜酒力,大丫鬟宝珠却劝着她喝了好几杯,醉酒后的玉萦与世子一夜荒唐绮梦。

清晨醒来时,世子已经离去,玉萦被周妈妈等人拿住,送到世子夫人跟前发落。

世子夫人宽宥了她,不追究爬床之罪,命她替自己侍奉世子。

她不敢违抗,只能在夜里遮掩面容和嗓音,与世子鸳鸯交颈。

不久,玉萦有了身孕,夫人把她送到庄子上养胎,承诺在平安生产后给她姨娘之位,还答应出钱为她病重的母亲延医用药。

十个月的时光,玉萦被困在一间狭小屋子里不见天日。

她不安惶恐,却无法逃离,只能苦熬支撑。

生下儿子当天,周妈妈等人来了庄子上,去母留子之时,终于说出真相。

当初赏下的果酒里掺了药,不是玉萦去爬床,是她们把中了药的玉萦送到了世子榻上。

这是夫人精心筹谋的借腹生子之计。

相中玉萦,是因为她与夫人样貌有几分相似,生下的孩子不会令人起疑。

至于玉萦的母亲,从未得到过医治,早已病亡数月!

字字句句,如刀子一般扎在玉萦心上。

在她最绝望最虚弱的时候,她们用湿润的被褥死死捂住了玉萦的脑袋。

最后的记忆,是铺天盖地的窒息感,恰如这一盆一盆朝她脸上泼过来的水。

玉萦深深吸了一口气,极度的屈辱、仇恨和愤怒过后,反而冷静了下来。

周妈妈在门口道,“夫人用过早膳了,带那小蹄子过来问话。”

“就来。”宝钏口中应着,拿了块干燥的缎子替玉萦擦脸。

目光相接的刹那,宝钏被玉萦清亮的眸子一照,莫名有些心虚。

回过神来,宝钏拿出了大丫鬟的派头,厉色训斥道:“瞪什么?”

宝钏是真的厌恶她。

天生的狐媚子,偏她命好,跟夫人有几分相似,能与世子这般神仙人物春风一度。

“自个儿穿上!”

宝钏愤愤地把衣裳扔到玉萦身上,转身出了侧室。

玉萦没有着急穿衣,瞥见桌子上有一壶冷茶,一口气喝了半壶,这才穿戴齐整,推门往外走去。

屋里焚着贵重香料,世子夫人崔夷初坐在主位上,正慢慢啜茶。

她周身光彩罗琦,佩金饰玉,通身气派既高贵又清雅。

昨夜劝玉萦喝酒的婢女宝珠侍立在旁打扇。

“夫人。”周妈妈恭敬道,“这等贱人,或打或卖,从重处置才好。”

崔夷初放下茶杯,目光落在玉萦身上,却是轻轻摇了摇头:“玉萦,真没想到你能做出这样的事。”

“捉奸在床,夫人可不能轻饶了她。”

周妈妈话音一落,宝珠开口道:“料想玉萦是一时糊涂,夫人宽宏大量,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?”

崔夷初眸光灼灼,居高临下地看着玉萦:“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
呵。

看着她们主仆精湛的演技,两个唱红脸,两个唱白脸,玉萦心中止不住的冷笑。

如果说丫鬟们是直接动手杀她的人,崔夷初则是幕后真凶。

先把她迷晕送上赵玄祐的床,再在她生育后去母留子,一切都是崔夷初布下的局。

能有什么话想说?无非是血债血偿罢了。


宝钏便将赵玄祐留任京城,急需处理玉萦的事说给她听。

宝珠想了想,也觉得该处理玉萦了。

“前儿厨房那边说在闹耗子,宋管家派人送了耗子药过去,厨房离流芳馆不远,那边撒了药,流芳馆洒些耗子药也说得过去。”

这话一出,崔夷初的眼睛顿时一亮。

终于到了除掉玉萦的时候,宝钏整个人如同斗鸡一般,斗志昂扬:“还是你的主意多。玉萦正要收拾东西滚回花房呢,我这就去厨房拿药。”

“厨房人多眼杂,你别亲自去,派个小丫鬟去那就是。”崔夷初很快拿了主意,朝宝珠使了个眼色,“你去稳住玉萦,别让她跑了。”

虽说让玉萦死在流芳馆也不妥当,可如今赵玄祐在盯她,倘若去花房毒杀玉萦,肯定会有其他人察觉。

流芳馆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,她可以抹去所有的痕迹,纵然赵玄祐心中怀疑,也不可能搜查流芳馆。

只要玉萦死了,一切便死无对证。

赵玄祐今儿一早还送了贡品妆花缎过来,可见对自己是有情意的。

必须趁他还不知道自己中意的人是玉萦,赶紧拔除这个隐患。

当下宝钏便遣人去厨房拿耗子药,没多时药就取了过来,宝珠拿药掺了水搅匀,把桌上的一碟豆沙栗子糕逐块蘸一蘸。

“别蘸太多,省得她吃着味道不对,”宝钏道,“厨房的人说了,这耗子药药劲儿大,沾一点就没命。”

宝珠嗅了嗅:“闻着倒是没什么味,应该吃不出来。”

豆沙栗子糕最是甜腻,混一点东西进去应该尝不出来。

看着毒药水都渗进糕点,宝珠这才端着糕点往耳房去了,宝钏则端着药水在院里各处撒一撒。

耳房里,玉萦刚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出来,她不过两三身衣裳,剩下的都是崔夷初赐的寝衣,她单独叠好放在一旁。

见宝珠过来,玉萦局促不安地看着她:“宝珠姐姐,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?”

“我听说夫人要你回花房,特意问了下。你来流芳馆之后,花房找人补了你的空缺,这会儿过去也没地方给你住,且在流芳馆再呆一日,等明儿那边腾出来了再回去。”

“多谢宝珠姐姐,替我想得这样周全。”

“夫人说,之前你办差还算尽心,伺候世子也很妥当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这碗栗子糕是厨房刚送过来的,你趁热吃了吧。”

宝珠是流芳馆的大丫鬟,是世子夫人崔夷初身边最信得过的人,在侯府不可谓不风光。

与玉萦同等地位的花房丫鬟,想跟宝珠说句话都困难。

但宝珠对玉萦和颜悦色。

第一次是劝玉萦喝了崔夷初赐下的果酒,那晚玉萦中了催情药,被她们抬上了赵玄祐的床。

这回宝珠又给她端了崔夷初赐下来的豆沙栗子糕,劝着她趁热吃。

也不知道吃了这栗子糕后,她们又要把自己抬到哪儿去。

城外的乱葬岗?

“真的是夫人赐的吗?”玉萦受宠若惊,双手接了过来,“先前夫人那样问我,我还以为夫人生我的气了,不会再用我了。”

“前儿周妈妈才出了事,夫人心里不舒服,咱们做奴婢的自然得受些气。不过夫人不糊涂,知道周妈妈的事怪不着你,这才赏下好东西给你。”

“劳姐姐替我谢过夫人。”

“你这都收拾得差不多了,不吃吗?”

“也好,我去打盆水来,姐姐也洗把手一起尝尝?”


老天爷既然让她重活,她一定会让害她的人付出代价。

玉萦心中浮现出许多谜团。

前世临终前,宝钏说崔夷初无法生育。

但崔夷初新婚一年,世子几乎没在京城,为何她早早确定自己不能生育?为什么那么着急把自己送到赵玄祐的榻上?

玉萦猛然一凛,留意到一个前世不曾留意的细节。

她是处子之身,清晨宝钏扶她去侧室时冲洗掉了身上许多血迹。

榻上必然已染血。

赵玄祐比她先起床,纵然帐中昏暗,但只要他去冲凉,一定会看到他身上沾上的落红。

难道他不会觉得奇怪,为何妻子会落两次红吗?

崔夷初阴险毒辣,布置周全,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大的疏漏,除非……她特意让赵玄祐看到玉萦的落红?

玉萦的心剧烈跳了起来。

莫非崔夷初并非处子?!

所以赵玄祐一回来,她急不可耐地把自己灌药送去,故意留下初次行事的痕迹。

只是此事实在难以置信。

崔夷初堂堂公府嫡女,出嫁前就失了身?

她越想越深,想法却越来越坚定。

崔夷初是公主伴读,品貌双绝,以她的身份就是王爷都能嫁,京城里那么多王孙公子,偏她选择了常年在外领兵的赵玄祐。

侯夫人过世多年,老侯爷一身伤病在外养伤,京城侯府里只有一位足不出户的老太君,定然对她一无所知,更不会知道她的风流韵事。

倘若赵玄祐知道她成亲前就失了身,她一定会完蛋。

怎么样让赵玄祐对她起疑呢……

玉萦咬唇,想要借助赵玄祐的力量对付崔夷初,光是知道她的秘密还不够,必须得到赵玄祐的宠爱。

想起昨晚的情景,玉萦多少有几分信心。

至少……赵玄祐迷恋她的身子,并非全无机会。

昨夜玉萦疲乏至极,困倦至极,也饥渴至极。

想了这么多,玉萦都饿疯了,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扫而尽,等放下碗筷,重新梳洗了一遍,正想着去问出府的事,宝珠推门进来了。

“歇好了?”宝珠依旧是和颜悦色的模样,像极了好人。

玉萦道:“我能出府了?”

“就是来喊你的,可巧崔荣要去帮夫人采买胭脂,他驾车送你去云水庵。”

“坐侯府的马车出去?怎么使得?”

玉萦看起来受宠若惊,宝珠暗笑她愚蠢,温和的说,“出府坐马车算什么?夫人特意吩咐了,明面你还是花房丫鬟,私底下吃穿用度按通房的待遇给。”

说着,宝珠拿出一个钱袋子,递到玉萦手上:“不是着急拿钱给你娘看病吗?这是通房的月例银子,这月就支给你,夫人补给你的,不从公中出,到发钱的日子你还能拿花房丫鬟的份例。”

按侯府规矩,通房一月能有二两银子,比宝珠这样的一等丫鬟还多一倍。

玉萦为了给娘治病,早就身无分文,这二两银子可太重要了。

“夫人的大恩大德,实在无以为报。”

“通房算什么,若你能为世子生下一子半女,抬了姨娘,一月便有五两了。”

听着宝珠给自己烙的大饼,玉萦觉得想笑,又明知故问:“夫人没生下嫡子,我怎么敢想这些?能给世子做通房已经知足了,对了,是不是夫人会赐我避子汤?”

刚才那一食盒吃食都掺了坐胎药,怎么会给她避子汤?

宝珠的眸光闪了闪,含糊道:“别胡说,夫人心胸宽广,巴不得侯府能多开枝散叶,等会儿去了云水庵,多给自己上炷香求子吧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当然。”

玉萦冷笑不语。

不过宝珠片刻失态后,很快神色恢复如常,笑着跟玉萦闲话几句,叮嘱她早些回府便离开了。

玉萦收好银两,从侯府侧门出去,见一辆青帷马车停在那里等候。

“你是玉萦?”马车边站着个小厮,正是崔夷初的陪房崔荣。

“是。”

“走吧。”

崔荣看起来二十多岁,身形干练,等着玉萦上了马车,很快驾车往云水庵去了。

云水庵位于城西一处偏僻镇子上,庵中住持慧静法师出家前是位医女,她用庵里香火钱盖了一座善堂,收留无处可去的女子,供给粥饭和劣药。

下了马车,玉萦见崔荣紧紧跟着,知道定然是宝珠叮嘱过,她没有多说什么,径直往庵里走去。

庵里的尼姑都是眼熟玉萦的,见她来探望母亲,和气地将她领到了善堂。

善堂不大,挤着住了二十多人,每人只得一张木板当床。

玉萦的娘亲躺在最里面,如同上次玉萦见到时一样,一动不动,形同枯槁。

“娘。”玉萦跪坐到娘亲身旁,眼泪涌了出来。

善堂里不少都是玉萦娘亲这样垂危的妇人,无家可归,一病就没了生计,只能等死。

周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,玉萦瞥见崔荣在捂鼻子,故意坐在木板床前抹泪,眼看着崔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起身出了云水庵。

“善堂里都是女眷,你在这里怕是不方便,那边有个茶铺,要不你点两个菜吃着,我得给娘抓药煎药,还得好一会儿呢。。”

崔荣当然不想在云水庵里呆着,只是宝珠吩咐要盯紧玉萦,他便有些为难。

玉萦见他犹豫,拿了足足的酒钱给他,这才打发了他。

待崔荣进了茶铺,玉萦这才去了镇上的医馆。

今日出府,并非全为了探望娘亲,而是为了解决一个更急迫的麻烦。

若她什么都不做,再有一个月就会有身孕,她会被崔夷初立即送到娘家的庄子上去,到那时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。

玉萦给自己配了一个提神醒脑的香囊,又配了几副避子药,那大夫见玉萦年纪小,一开始还不乐意给,亏得玉萦身上银子多才拿到,回到云水庵理解给自己煎了服下。

这趟出门,为的就是避子药。

至于娘亲,她的病不是庸医和劣药能医治的。

玉萦给足了香火钱,将娘从暗无天日的善堂挪到了旁边的禅房。

离开时,玉萦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娘亲,暗暗发誓,下一回来云水庵的时候一定会带娘去看名医。

玉萦并未在云水庵停留太久,往回走的时候,她央求崔荣带她去一趟码头。

崔夷初让她在正院后头打理花草,分明就是想将她跟其他人隔绝开。

这回她借着探望娘亲之名得以外出,下个月能不能外出还未可知,她必须先在侯府之外有一个能接应她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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