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好退一步,拿了一半的银票,掩在袖中,穿过长廊,却撞见了赵鹤年。
夜凉如水,男人执灯而行,修束不苟的锦衣玄带隐于暗幕,踩着青石,靴底匆匆无声。
他望见我,于是满园的春风拂过柳枝。
不过一瞬,他直勾勾地看着我,忽地笑了:“正要找你呢。
“夜里风凉,怎么不在屋里待着。”
11
我随意回了几句,便想绕过他,早些回去。
仔细想来,这大半年来,他其实一直是这样待我的。
他总是怕我穿不暖,睡不好。
他花大价钱购置上好的香料送给我,听说我想学骑马,便送了我一匹极好的白马,不厌其烦地陪着我练习。
他下了早朝,从城北绕到城南,给我买那家我最爱吃的芙蓉糕,买完,又要绕回来。日复一日,他从未说过一句累。
只是我那时并未想到这一层。我以为,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王若清。他怕我将来对王若清不好。
可谁能想到,他竟喜欢我。
而此刻,是我彻底明白这件事以后,头一次跟他面对面碰上。
擦身而过时,赵鹤年忽然扯住我的袖子。我侧眸,他的脑袋稍稍一偏,递来的视线耐人寻味,又含着几分讨好:“再过几日便是花朝节,等明日我便去向陛下告假,然后带你去扬州玩一趟,如何?”
我很少过花朝节。仅有的一回,也是跟许长晋一块。
那年,我们才定亲,还不甚相熟。
盏盏明灯高悬,他站在我对面,面容桀骜,神情却踌躇,半晌憋不出几句话来,最后,才轻轻地,小心地喊了声,“林姑娘。”
想